李白很快彻底绷不住了,一边笑,一边发出了求饶的声音:“等等……哎……哈哈哈……不是,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是我们该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吧”,谢灵运眸中波光一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好像对我很熟悉。”
“我,谢灵运,年少袭爵康乐公”,他抬手一指旁边的众人,挨个介绍道,“这是我族弟谢惠连,这是文宣王刘穆之,这是如今的文坛领袖颜延之,这是归去来兮不愿为官、但此次跟我们一起出来玩得超开心、可以写很厉害诗文的陶渊明。
“这是算无遗策、所有人都按他计划行事的公台先生,这是一千年后最最最厉害的才女李易安,这是文武兼资、才貌双全、文人中最能打、武将中最会写词的绝世天才辛幼安。”
李白:“……”
李白:“…………”
听到这一番话,差点以为自己已经到地下去了!
这里面除了那个李易安、辛幼安他不知道,其他哪个名字他不是如雷贯耳,闻名已久!
他试探着问:“你们真是?”
众人纷纷点头:“我们真是!”
李白一脸冷漠,转头开始四处张望起来,谢灵运怪道:“你在看什么?”
李白面无表情:“医师在何处,找来给你们看看脑子。”
这都是哪里来的妄想症患者,领头的脑子有毛病也就算了,居然还是一群病人聚到一块,就离谱。
众人:“……”
俗话说得好,特别的人之间有特别的交流方式,独一无二。
名将们见面,可以互相切磋一顿确认身份,比如当年岳飞见张世杰,为了证明身份百般言说,对方都满怀质疑,最后忍无可忍,一剑横在对方脖颈边,张世杰立刻就信了。
再比如此刻,谢灵运随手扯了一卷纸,挥毫泼墨,文不加点,顷刻成篇。
一首流丽清畅、光风霁月的诗歌立刻跃然纸上,他在最后刷刷写下落款,递给李白:“如此,够证明我的身份了吗?”
李白看着这一首诗歌,眼神慢慢变了。
他当然很熟悉谢灵运的风格,这看起来简直一毛一样啊,而且是一首从未流传到市面上的新诗!
众人眼睁睁看着他的神色,从冷漠到震惊到难以置信再到狂热,最后整一个就是仿佛快要当场昏过去。
“我一定是在做梦”,李白喃喃道,手上动作
却一点都不慢,直接将谢灵运墨迹未干的纸笺一对折,塞入怀中,“居然有这等美事。”
这可是他偶像的真迹,一定得收藏好了!
谢灵运:“……”
他实在是忍无可忍,压低声音去问辛弃疾:“此人究竟是谁,怎么这么奇怪?”
辛弃疾快要笑死了,扶墙缓了好一阵,才不知从哪儿摸出厚厚一大本李白诗集递给他:“嗯,康乐啊,李白是一个千古才子,也是你的一个超级仰慕者。”
“什么仰慕者?”高适终于赶上了他们,话只听了半截,神情充满了迷惑。
他拉过李白,小声问道:“太白,你仰慕谁?你先前不是还说这个人一身乌衣好蠢,剑术奇差无比,看起来就像个笑话吗?”
李白断然否认:“你听错了。”
高适迟疑:“我没有吧?”
李白神情坚决:“一定是你听错了,我说的明明是我像个笑话。”
高适:“……”
李白又道:“谢康乐乌衣芝兰,仙神之姿,挥剑惊戈也好,作诗弄月也罢,那都是天下无双,世中无对,岂是我等凡尘之人所能企及。方才定是因为我境界太浅,没能第一时间发现他的美好,快让我再看几眼!”
高适:哈?
咱就是很想知道,好端端一个人,咋能这么双标呢?
谢灵运翻了几页李白诗集,顿时被惊艳到了,正要继续往下看,忽觉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握住了他的衣袖。
一抬眸,李白正目光灼灼、百般热忱地看着他,那种目光极具穿透力,仿佛想把他整个人倒提起来晃荡几下,掉落一大堆新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