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产庄园打工就好。
因其待遇远比给元廷交税来得要好,百姓往往争与前往世家名下挂名,导致一城之内,十万居民,真正登记入元朝名册的不过十之一三,能收税多少便可想而知了。
忽必烈一心肃清朝政,哪能容忍如此荒谬之事发生,派人南下出使,监督清点账目,催促世家们把欠朝廷的赋税和人口吐出来。
不料,一连往庐陵派了三批人,俱如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声无息,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忽必烈终于忍无可忍,令大将伯颜点军南下,强行动用武力,扫平以庐陵为首的江西各地。
这是一个方面,对付江南世家的操作。
另一个方面则是直接向京城贵族斩下屠刀,主打一个当场发癫,翻脸不认人,连罪名都懒得罗织,直接上门抄家清算,抄出的钱尽数充入国库,以支持本次征伐。
忽必烈自从发疯之后,精神状态稳定了许多。
反正大元这艘破船,一动不动坐以待毙肯定是死,还不如死前尽情作妖一把,谁让朕不痛快,朕就让谁全家不痛快!
就这样,他连月之间连抄京师贵胄三十户,不分蒙汉色目,通通一视同仁,满门尽诛。
执行抄家计划的正是阿合马。
他哪里愿意接这种吃力不讨好、分分钟被同僚恨之入骨的苦差事,但架不住他老婆儿子全都被忽必烈扣下,只能硬着头皮上场。
本想着大家同为贵族,一个鼻孔出气,提前通报给你,你收敛一番也就得了。
阿合马第一个晚上一无所获,就这般归来向忽必烈汇报,万万没想到,忽必烈居然拍着他的肩,笑着勉励他,来了一句“宰相勿虑,倘若你牺牲,汝妻子朕自养之”。
阿合马登时毛骨悚然,怎么还敢有一心,当下只能将心一横,彻底成了忽必烈的头号大走狗,挨家挨户逮着人狂咬。
一开始还有些抗拒,但很快,阿合马就体验到了掌握生杀大权、随时随地发疯的快乐了。
昔年那些地位与他平齐、甚至还需要他来仰望的高门大户,如今都成为了阶下囚,只能面对他瑟瑟发抖,低三下四地祈求,这感觉不要太爽了!
阿合马愈发趾高气扬,如鱼得水了起来。
忽必烈见他这么愚蠢,满意地点点头,已经想好如何最大化榨取他的利用价值,然后再将这玩意推出去平息众怒了。
又一个大朝之日,百官吵吵嚷嚷挤满了奉天门,个个呜呼哀哉,如丧考妣,迎风堕泪,直呼大元要完。
四百一十名官员血泪上书弹劾阿合马,联名请求圣上收回成命。
其中有察必皇后的侄子、左丞相安童,有北方真定史氏的族长史天泽,有张弘范他爹张柔,还有太子真金的东宫幕僚,这么多方利益盘根错节,摆明了就是强压他必须收回主意。
甚至就连他四弟阿里不哥都掺了一手,派人过来送信制止。
忽必烈:呵呵,你小子算哪根葱啊。
面对众
臣声嘶力竭的控诉,“阿合马非人哉”、“流毒万家,罪不容诛”、“暴戾恣睢,倒行逆施,迟早暴毙”。
表面在说阿合马,实际上字字犀利,直指皇位上的君王。
忽必烈完全不听,直接派怯薛军上去把他们集体胖揍了一顿,没有十天半月压根下不了床的那种,其中几个喊着“成何体统”的汉人儒官被揍得最惨。
他娘的,这个节骨眼还执行个屁的汉法,老子就是最大的王法,顺朕者昌,逆朕者亡,是死是活你自己选吧!
趁着众臣各自在家养伤,朝会暂停,忽必烈乐得没人指手画脚,对他的战略形成掣肘,立刻就悍然发动了平海计划,准备先把张世杰搞掉再说。
一边坚定地表示,阿合马朕保定了,你们别不长眼色过来找死。
阿合马闻言深为感动,更加坚定了为陛下抛头颅洒热血,在京师掀起腥风血雨,查抄更多贵族之家的决心。
浑然不知他敬爱的君王已经准备过段时间就送他上刑场,作为抄家之事的替罪羊。
总而言之,忽必烈这次消灭张世杰的决心无比坚定,所有的压力都集中到了张弘范这边。
张弘范可不是水师大将,他是正儿八经的北方人,年少谙习弓马骑射,之前也没打过水战,就是带骑兵平定过几次北方起义之乱。
他的属下也都是旱鸭子,一上船,在风涛颠簸中左摇右晃,上吐下泻,战斗力顿时去了大半。
张弘范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上次不就被霍去病一个人骑鲸深入,阵斩过千嘛。
他灵机一动,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那就是用铁链将船只都连在一起,坚固稳当,牢不可破,士兵行走在其上如履平地。
而且这般联合在一起,元军战阵大大加固,再也不怕霍去病那种凿穿一条路逃出生天(霍去病本人:什么逃,我这是在众人的目送和热情挽留下从容离去)的杀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