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渊是第一个在中土称帝的蛮夷皇帝,开了一个很不好的头。
之前的帝王都能压制胡人,怎么唯独到了司马氏这边,就一泻千里、凄凄惨惨戚戚了呢?
自然不可能是胡人一下子就突飞猛进,实力变强了,毕竟几十年前的魏武帝还把乌桓压着暴揍呢,只能说明司马氏实在是太弱小了。
倘若一个国家能君明臣良,政治清和,又何惧外敌兵锋之强大?
必先自有内衅,而后产生外辱,司马氏八王之乱打得天崩地裂,朝廷流血,也打碎了所有的有生力量,从此胡人铁蹄长驱直入,彼为刀俎,中原百姓皆成鱼肉。
刘彻:“……”
他觉得这个内斗作死,导致外部胡人有机可乘的骚操作听起来非常南明,但看了看对面的郑成功,还是知趣了一回,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不过,郑成功也产生了同样的感慨:“世道虽易,而外敌入侵中原的苦楚总是相同,何其哀哉。”
西晋末年,离乱纷纷,四海鼎沸,苍生倒悬。
永嘉之乱致使衣冠世族接连选择了南渡,前往江东,从此整个辽阔的北方中原地区变成了胡人任意驱策飞驰的牧场。
白骨累累,尸骸如山,堪称是惨不忍睹,整个人口锐减了五分之四。
自刘琨就义,北方最后一支汉人抵抗势力就此倒下,往后一百多年间,这片土地上再也没有升起过汉人的旗帜。
到下一次北方百姓重见星火,复睹汉人衣冠,已经是宋祖刘裕北伐进入长安城的时候了。
这一次进攻长安城也并没有能维持多久,直到两百年后隋文帝灭陈,天下才再度恢复了真正的统一。
纵观整个五胡乱华岁月,始终是一片黑暗,处在一个四海煎熬生民涂炭的状态中,持续了整整三百年。
这是三百年啊。
它不是一个冷冰冰的数字,而是一代又一代的人,是天下千千万万人,在烽火摧折中颠沛流离,饱尝辛酸悲恸的一生。
“司马氏真是罪不容诛”,刘彻长叹一声,由衷地说。
……
令人震惊的事随后发生了。
这一年,南渡的琅琊王司马睿在琅琊王氏的帮助下,来到建康城登基,称晋王,并且准备顺势称帝。
他和琅琊王氏是一种共生依存的紧密合作关系,所谓“王与马,共天下”。
当然,司马睿也不想看见琅琊王氏一家独大,正准备寻找一些外部力量抗衡王导、王敦等人,便瞄上了刘彻他们这一支进攻长安城的势力。
当日的消息被严格封锁,并没有流传出去,故而外面的众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世宗孝武皇帝降世”,只是以为一队汉人扳倒了刘渊,光复了长安城。
司马睿闻讯大喜,立刻下发诏书准备给刘彻等人加官晋爵,封了一个刺史的位置。
他觉得自己已经很有诚意了,不料此刻,长安城中,刘彻和郑成功拿着这封诏书面面相觑。
刘彻:“啥皇帝啊,写诏书连传国玉玺都不盖一个。”
郑成功:“因为他是弄丢了玉玺的白板天子。”
刘彻徐徐敲出一个6,等他发现司马睿如此自信地要让他去当刺史,却只开了一张荣誉性的空头支票,啥都不打算给的时候,顿时流露出了一种看智障一般的目光。
天凉了,让司马家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