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年轻的一张面容,却眼神幽深静谧,这双眼正如盛满鎏银的深潭,不透露任何情绪。
没有一丝美丽之物应有的天真。
他想。
这个人被家人保护得极好,却不是被当作一朵花溺爱长大。她是被当作继承人培养,接受了全世界最严苛的教育。
她发问了。清冽得令人错觉雪花飘进了耳孔的声线,像是一柄冰凉的匕首抵在他的颈侧。
“请问您将他安葬于何处呢?”
他有清楚的自我认知。
……他是天生的恶人与演员,表现绝对不会有破绽。
“我也非常地怀念先代……”
……
———
终于,晚餐到了尾声。
众人杯中的红酒都不多了,正好适合再碰杯一次。
森鸥外将高脚杯端高了,透亮的水晶杯中流转着美丽的陈年佳酿。
少年们也举起了杯。
少女是最后一个举杯的。
“敬暴风雨。”
森鸥外笑道。
“敬横滨。”
她回道。
———
一行人离开宴会厅,去大堂。
白发少女与她的幻术师护卫步入了一部电梯。
与两位部下共乘另一部电梯,黑发红瞳的男子一副心情颇好的模样,还与两位少年闲聊了起来。
旁人不知,他一边与人说话,一边大脑后台在想事情。
……他并不明白她此行回来,究竟为何。
说是为了看病,但那一定是借口。
如果真为了portafia这枚果实,她的行动理应迅猛,不会如此迂回诡谲。
他感到……这个目的不明、举止莫测的少女,正在享受着戏弄他。就像是无聊的猫,逗弄它股掌之间的鼠。
活了这么多年,善于拿捏别人的他,还是第一次被人戏耍。这种新体验真是糟糕。
电梯匀速下降着。
全世界的黑色势力分布图,在森鸥外的脑内浮现。
许多年前,彭格列将总部从西西里岛迁至并盛市。在那之后,坦帕斯塔成为意大利最强的黑手党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