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车夫都望了过去,只见一眼望不到头的田地以及整齐划一的沟壑,好些种地出身的车夫立刻变色,很清楚需要付出多少劳动力。
有车夫犹自嘴硬:“一定犁地很浅,根本不能用。”他跳下马车,小跑几步到了田地中,仔细地看地里的沟壑深度,脸色大变,一脸的不敢置信。其余车夫也跳下了马车,仔细地查看,只觉这些田地犁地极深,绝不是偷懒或者不懂得种地。
有车夫慢慢地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在农庄见过种地很厉害的女人。”其余车夫跟着道:“对,对,也没什么的。”脸上又出现了各种痞赖的笑容。
车队终于进了城池,押运的士卒开始交接粮食。
几个车夫蹲在路边,猥琐地看着经过的女子们,有人笑道:“哇!好大!”
被调戏的女子脸色铁青,狠狠地瞪了那几个车夫一眼,厉声道:“你们说什么?”那几个车夫淡定极了,若是说“这个女人胸脯屁股好大”等等的言语会被官府治罪,只说“好大”难道还能治罪,笑眯眯地不在意。
那被调戏的女子转身进了路边的一间屋子,道:“姐妹,借个家伙。”转身就拎着一把刀出了房间,指着几个不以为然的车夫,厉声道:“有种再说一遍!”
那几个车夫一点不紧张,一个瘦瘦弱弱的女子拿着一把刀有什么可怕的,别说拉出车辕一棍子打死了,哪怕赤手空拳随便一巴掌就拍死了这个女子,何必惊慌?几个车夫笑道:“我们说‘好大’关你什么事情?”有个车夫憨厚地盯着那女子,笑着道:“好大!”
一群车夫大笑,仿佛回到了大缙朝蹲在田野边评论张家媳妇p股大,李家媳妇胸脯大的美好日子。
那被调戏的女子二话不说,当头一刀对着那憨厚的车夫砍了下去,那憨厚的车夫大惊,只来得及拿手臂格挡,刀子深深地砍在了手臂之上。那车夫大声惨叫,可不等惨叫声消失,那被调戏的女子又是一刀捅向那车夫的肚子。那车夫吓得魂飞魄散,立刻打滚,身上已经挨了一刀,血流如注。
其余车夫暴起,厉声叫着:“砍死人咯!”“大家抄家伙!”
有的车夫冲向那女子,有的车夫捡石头,有的车夫扯车辕。
下一刻,街上有人大声地叫着:“向前!向前!一直向前!”
无数女子拿着刀剑冲了过来,好些人眼睛血红,厉声叫道;“列阵!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早有女子拎着刀剑劈头盖脑的乱砍乱刺。
几个车夫一看架势,立马怕了,大声地叫着:“与我们无关!”“来人啊!杀人了!”
附近押运粮食的士卒立刻冲了过来,厉声道:“住手!”
同一时间沈以泽带着一群人从粮仓中冲出来,厉声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被调戏的女子指着挨了两刀不断惨叫的车夫和另外几个车夫,厉声道:“县令,这几个人调戏我!”
周围的女子一齐大怒,杀气暴涨。
几个车夫一齐喊冤:“冤枉啊,我们没有调戏她!”“调戏是要吃板子的,我们那里敢!”“我们都是老实人,官老爷一定要为我们伸冤啊。”
那被调戏的女子拎着血粼粼的刀子,厉声喝道:“敢做不敢当!”
一群车夫坚决不承认,什么敢作敢当,什么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都与普通百姓无关,耍赖不认才是百姓之间最常见的事情。
沈以泽冷冷地看着几个押运粮食的士卒和一群车夫,这大楚朝虽然得了天下,可这刁民却杀之不绝啊。几个押运粮食的士卒叫苦不迭,闹出了这种事情他们一定会受到牵连的。
沈以泽厉声问那被调戏的女子,道:“那几人说了什么言语调戏你?”
那被调戏的女子大声道:“他们看着我的胸脯和屁股说,‘好大’!”
一群车夫高声喊冤:“我们没有看着你的胸脯和屁股!”“误会啊误会!我们说好大是说今天的太阳好大!”
沈以泽心中愤怒,这些在乐城遭受胡人(蹂)躏的女子还要受到汉人的羞辱?她深深呼吸,想要下令打板子,语言调戏的惩罚就是打板子了,可看到好些女子眼角通红,她心中一凛,想到了更严重的后果,厉声道:“杀了!”
一群女子厉声大叫:“杀!”
乱刀砍下,几个车夫立刻被砍成了肉酱。
一群押运粮食的士卒脸色惨白,这些车夫确实调戏了女子们,但是这就是死罪吗?按照大楚律法也不过是打板子而已,有士卒低声对沈以泽道:“沈县令,这是不是过了?”
沈以泽厉声道:“本城执行的是军法,谁敢触犯立刻杀了!”
一群押运粮草的士卒只觉沈以泽不讲理,这里又不是前线,沈以泽也是文官,执行p的军法?何况军法之中有调戏妇女者死吗?
沈以泽看着欢呼的女子们,心中很清楚杀了那几个车夫的行为过了,但她别无选择,一群曾经遭受胡人(蹂)躏的女子坚强的心灵中唯一的裂缝就是男人的欺(凌),她不能让这条裂缝扩大,而且这个城池内都是妇孺,若是不能以最狠辣的手段镇压调戏,谁知道会不会冒出更恶劣的事情?
沈以泽厉声对一群押运粮草的士卒道:“以后谁敢对本城的女子多看一眼,本官就砍下他的脑袋!”
“女儿国”凶残无比,专杀男子的名声不翼而飞,押解粮草的士卒和民夫从此老实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