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也一样么?
等等,如今行动尚未开始,那位近两年来声名大噪的关麟,他怎么就能笃定泄密者便是陈祎?
他…他又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个结论呢?
一系列的疑问浮现于刘协的脑海,他张开嘴巴想要问,可所有的问题悉数吞回了肚子里。
他知道,哪怕是眼前的魏讽…也未必知晓那么多!
现在,一切就是看天意,就是看那位传说中的关麟关云旗,能否神乎其技的完成昔日董国舅、伏国丈都未能完成的事业!
难…
这件事儿似乎很难!
但,两年来,似乎每每与这位关麟关云旗有关的故事,哪个又不难呢?
“既是那位云旗公子提及陈祎会变节,那…你们千万小心!”
随着天子刘协最后一声嘱咐。
魏讽郑重的拱手,“陛下放心…一切都尚在计划之中,今夜除夕…陈祎若变节,他必死无疑!”
…
…
洛阳城,魏王宫,“砰”的一声,曹操一拳砸在了桌案上,整个桌案上的笔墨横飞而起。
几缕墨点滴在了他那暴怒下的短髯上。
他朝着正跪在他面前的陈祎道:“你的意思是?明日正旦日晚宴之前,太医署的吉平、吉邈、吉穆父子会以为孤诊治头风为名,然后暗中用毒,毒害于孤?”
虎目凝起,声调震怒…曹操的一双虎目紧紧的盯着陈祎。
俨然,此刻的他对陈祎方才提及的所谓“汉庭”的行动感到震怒,感到不可思议。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感觉…这些忤逆的汉臣,他们竟然无孔不入的在自己的身边,时时刻刻都想着要加害于他。
“砰…”又是一拳狠狠的砸下,这次曹操的拳头更用力,直听得跪在地上的陈祎浑身颤粟不已。
他连忙道:“大王,此事千真万确…不止是吉平父子,还有丞相司直韦晃,还有少府耿纪,还有从冀州来的魏讽,如今魏讽已经将他带来的冀州兵勇藏匿于魏宫与汉宫地下的密室,就等吉平父子事成,即刻就会杀出控制魏宫与汉宫…到时候,关羽会派遣大军前来,里应外合,他们不止是要大王的命,他们更是要天子,是要洛阳,是要覆灭大魏的江山哪!”
随着陈祎的话…曹操的目光愈发的凝起,其中的冷芒更甚。
他重复着陈祎的话,“兵甲藏匿于汉宫与魏宫的地下密室?哼…孤怎么不知道两宫的地下还有密室?”
说这话时,曹操的面颊瞬间转向身侧的曹植。
曹植突然惊觉到什么,“啪嗒”一声就跪下了,“父王,此人一派胡言,整个洛阳城是孩儿与李藐先生一同修建,哪怕是有地下之所,也是按照父王的要求建立的防空洞穴,且这些都如实禀报于父王,也被虎贲军反复查验过,根本…根本没有什么地下底下密室,更…更不可能藏匿兵勇啊!父王…父王相信孩儿啊…”
唔…
随着曹植的话,曹操的虎目中多出了几许狐疑之色。
曹植会私设地下密室帮助叛军、逆贼谋诛于他,这等话…他曹操绝对不信。
甚至…李藐这个人,因为经历过的那些事儿,无论是曹操,还是整个曹魏的宗室都对他颇为信任,这也是曹操放心将校事府交给他的原因,他更没理由去帮这些叛贼!
可…曹操终究是个生性多疑的人,陈祎不说还好,一说之下,他难免心中升起了许些疑窦。
“虎侯何在?”
曹操没有理会曹植,也没有回应陈祎,而是大声呼喝一声。
许褚立刻进入宫殿,拱手朝向曹操,“大王!”
“伱即刻带虎贲军去查,去按照陈祎说的地点,这每一处汉宫与魏宫的密室都要查,若是发现其中有死士,无需禀报,就地格杀…”
“喏!”许褚答应一声,就准备去办。
曹操却接着说,“此外,即刻传太医署的医官吉平、吉邈、吉穆来这边,就说孤头风发作痛不欲生,让他们即刻准备银针,为孤针灸去痛——”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