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王宫中响起了曹操头风时的惨叫。
“啊…啊…孤的头,孤的头——”
院内包括卞夫人、包括曹丕在内的一干人守在床边,焦急的等候着。
院外,则是一干大魏的文武,尽管这已经不是魏王第一次头风发作、痛不欲生,可每个人面色依旧颇为凝重。
像是魏王曹操的痛苦,他们一个个都感同身受一般。
院中,太医署的医官总算是姗姗来迟,曹植扯着吉平的衣袖,一迭声地,“来了来了!医官来了…”
吉平的身后还跟着儿子吉邈、吉穆。
听着曹操的痛苦哀嚎,看着整个院落中所有人紧张兮兮的模样,吉平定了定神儿。
他从容步入曹操的房间,先是伸手在曹操的额头上摸了下,然后又为他把脉一番,这才下结论,“看来,还是头风…老样子,用针缓解这份痛苦吧!”
说着话,他就向两个儿子示意,当即…吉邈、吉穆就展开了褡裢,一排铮亮的铁八件悉数亮出,吉平拿出其中的银针细细用酒冲着,然后再于火上去烧。
等做完了这些步骤,吉平方才凑到了曹操的身前,他手中的银针闪闪发光。
“诸公稍微让一下,让吾为大王用针…”
说起来,这已经不是吉平第一次为曹操用针了,每每曹操头风发作的时候,往往会根据疼痛程度采用不同的方法。
普通的疼痛就用银针,以医学中“针灸”的手法祛病除痛,暂时延缓头风的发作;
可如果严重的话,只能将曹操的整个脑袋灌入凉水中,以此缓解痛感。
曹操的头风治愈的难度极大,缓解的话,除了这两个方法外,再无良方。
故而,吉平的用针并没有引起这内室中人的猜忌,包括卞夫人在内的所有人都让开了一步,给吉平充足的空间施展。
“大王莫动,一针下去就不疼了…”
吉平说着话,就要行针。
可胳膊方才伸直,正要按下,却突然…他的胳膊像是什么被什么雄壮有力的东西给拿捏了住。
吉平一惊…定睛细看才发现,是曹操的手臂将他的胳膊给牢牢用力握住。
这也使得银针就悬于他的手中,不曾插下。
这…
正直吉平疑惑,“呵呵…”曹操一边浅笑着,一边起身,他那强有力的手掌依旧没有松开,这也使得那针依旧在吉平的手里。
“这次的奇怪的紧,孤竟然突然就好了…”曹操笑着望向吉平,“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可是天意也罢,不是天意也罢,孤很好奇,往昔在孤的头上一针针扎下去的究竟是个什么模样?这次既银针已备,就不要浪费了,不妨吉先生在自己的头上扎一下,让孤一堵究竟可好?”
啊…
随着曹操的话,吉平的儿子吉邈和吉穆下意识的发出“啊”的一声。
反观吉平,很明显,他也迟疑了一下,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望向曹操。
偏偏,这份不可思议的眼芒在曹操眼里,就多出了些许别的味道…
——『是恐惧、惶然、担忧么?』
“怎么?”当即,曹操的眼睛眯起,他依旧是笑着发声,但很明显…声调严厉了不少,“吉先生是不敢给自己用针么?”
这…
随着曹操的这声落下,“唰唰”的声音不断的传出,肉眼可见的,那一个个埋伏在屋内屏风后的虎贲兵士已经走出,纷纷拔出佩刀指向吉平父子。
这一幕的出现,何止是吉平惊讶,包括卞夫人、曹丕、曹植…可以说,凡是在此内室中人都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