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亏是这些尘土阻绝了大火向这边继续的蔓延…
兵士们就是掀开这木板与尘土才救出了姜维,可…哪怕是有父亲与木板的防护,姜维也受了不轻的伤,晕厥过去…
但…牢牢护在他身上的姜囧姜将军,已经没了半点生命的迹象,他的后背黝黑,那是被大火烧的,他的身上…有许多处伤口,那血迹…都因为周围的炙热而干涸,最终就像是结扎了一般。
此刻,兵士们将看到的一幕悉数讲述给姜维。
姜维下意识的捂住耳朵,“不…不可能,我爹怎么可能有事儿,这么多年,我爹在关中大小战场厮杀过数百次,没有人能伤到他,他…他不会有事儿,他不会有事…”
从来…
父亲姜囧在姜维的心目中就宛若一个战神一般,不苟言笑,却秉持忠义,在面对胡虏入侵时,从来都是不计生死,勇往无前,仿佛…那天水,便是他生生世世要守护的地方。
而…这对姜维人生观的形成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姜维不敢想象…若有一天,父亲不在了?那谁?还能作为他人生的向导,为他指明前进的方向。
“公子节哀…公子节哀…”兵士的话是实话,却重重的刺痛着姜维的心,“若…若姜将军有一息的生机,我等…我等如何会不救他呢?我等…都是从天水就…就追随他了呀…”
这…
随着这一句话的吟出,姜维沉默了,他是个心思细腻的人,短暂的时间中,他将整个事儿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然后,就在这沉默后,他“啊”的一声…大声、痛苦、歇斯底里的狂啸。
“啊——”
哪怕是托着虚弱的身躯,可这狂啸声浪巨大,宛若是山呼海啸,震天动地…
而在这歇斯底里的释放过后,姜维整个人瘫了一般,他双目无神的坐在那手推车上,他的表情痛苦难当…
今天,他姜维没有父亲了…他永远的失去父亲了!
这时…那兵士道:“姜校尉莫要哀痛,人死不能复生,大王…大王已经撤往关中,我听说…这次捣毁我们飞球军,害死姜将军的都是那荆州关四谋算的,姜校尉…我…我等愿与姜校尉一道为姜将军报仇,击败那关四,杀了那关四,为将军报仇雪恨——”
呼…
伴随着一声粗重的呼气,姜维的眼睛用无神到睁大,他重重的咬着药,却是一言未发。
再看向他那暴起的眼瞳中,仿佛…只剩下了“仇恨”这两个字!
父仇!不共戴天!
…
…
从荆州通往许昌城的官道上。
一路坦途,一支超过千人的骑队正在纵马疾驰。
这些骑队中,每个骑士骑跨着一匹战马,同时还牵着另外一匹。
每每一匹疲惫,便换上另一匹。
就连拉马车的马儿也有足足五匹之多,速度飞快…
而这支骑队的中间,是一驾“沔水山庄”改良过的四轮马车,四平八稳,速度飞快,在官道上行使,极为稳当。
这时,一匹马儿特地放慢速度,马上的骑士行至马车旁,大声禀报道:“四公子,再有一日就到许昌城了,到时候,应该会有前线的情报传送到那边!”
说话的是麋路…坐在马车中的自然便是关麟。
当然,同处于马车中的除了关麟外,还有陆逊,还有凌统、甘宁…
凌统与甘宁正在听关麟分析洛阳一战双方兵力的对比、布置。
毫不夸张的说,之所以这次把凌统与甘宁带来,是关麟生怕这洛阳城若是打不下来,那么便需要第二手准备。
甘宁的海贼军,错了,是甘宁的飞球兵与凌统步骑就要做为新的主力,进行地道战的强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