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他抬起眼,隔着帐门望向那熊熊燃烧的鹿角,他冷静且谨慎的分析道:“不过是一些鹿角,烧了也就烧了,这种时候,我东营当结成守势阵仗…各守扼要,不许冒然出击,静候夏侯将军的援军…”
——『想不到…大魏竟有一天能被逼到这种地步!』
顿时,万马奔腾,尘土飞扬,整个校场仿佛都在颤抖。
可以说,这些鹿角…能为他们争取集中优势兵力的时间。
“国让(田豫)你在作甚?怎么一副愁容?”牵招注意到了田豫的神色,连忙问道。
是啊,如何不长吁短叹呢?
诚然,这车阵是抹平了大魏对鲜卑胡虏时骑兵上的弱势;
这年轻人,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啊——
诚如他感慨的,哪怕如今在对抗骑兵中大方异彩的车阵,其实,也是他从关麟那支荆州军克制骑兵的“偏厢车阵”中推演出来的…
之后投靠刘虞,被推举为乌桓司马,竟神奇般的又与乌桓、鲜卑交好,继而利用他们。
那一枚枚坚固的砖石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可大多数的,却脸色暗沉,也不知道是心头生有惊怖之色,还是别的什么缘故,眼神始终在闪躲,像是刻意在躲避着什么。
透过这些面容,他能看出来这些将士心中的迟疑,可他更清楚,这些将士是他手中的利剑,是他最后能倚仗的…再度引导大魏走向辉煌的曙光。
但…但阎柔想说的是…
故而,无论是东,还是南,魏军都布下了大量的鹿角。
最终,这场演习以骑兵一方的败退宣告结束。
蜀军的路数,其实无外乎那么几个。
可换回的,唯有田豫“唉”的一声叹息。
他们的目的是汉中,那无论如何,都要从定军山攻下来,无外乎是从东山脚攻,还是南山脚攻。
任凭谁…谁…也无法迅速的接受这份改变,接受这份落差。
张辽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举起手中的长剑,指向远方的天际,大声说道:“出发!”
不成功便成仁的反击。
田豫不由得心头喃喃…
同时,为了防止蜀军仗着居高冲下的气势,一举夺下军寨…
“是啊,利用好这车阵与强弩、劲弓…鲜卑与我们对战时的优势荡然无存。”
内部的骑兵则是将演习用的“木箭”搭上木弓,借着战车的掩护,在后方一轮轮射出木箭,即便是这些木箭没有尖锐的箭头,可如此打在外围骑兵的马上、身上,尤是使得他们阵型大乱,久攻不下。
重要的是,所有兵士们想到的,张辽如何会想不到呢?
——『呵呵…』
或者说,他刻意让自己更坚定一些。
呼…
“今日,我张辽在此放下话来,不破虎牢,我张辽宁可葬送于司隶,也誓不苟活归还!”
“来人,备马,本侯也要去点兵了——”
说是徐州城门,其实便是下邳城城门,在汉代,一州的治所往往会用这个州的名字去命名,故而下邳城又唤做徐州!
当然,这不重要…
牵招则问:“我们走了,那这边陲怎么办?鲜卑胡虏近来蠢蠢欲动,南匈奴五部也不老实啊,还有柳城那边…乌桓那蛰伏的王庭也…也…”
一下子,郭淮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轻轻咬了咬唇角,不由得发出冷笑。
他看着这演习,听着阎柔、牵招的话,不由得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