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苞刚想反驳诸葛恪。
这时,又有探马赶来,“报,将军…我们发现…三将军…三将军他竟是独自一人守在那谷口处,手持丈八蛇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我爹?”
当探马的话吟出,张苞与张星彩异口同声的喊道。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啊!
怪不得,郭淮止住了三军的步伐,原来是老爹…是老爹一人一矛,守在那只能容一人通过的谷口。
老爹他这是…这是在干嘛?
“那老东西?怎么这个时候在那里。”
张苞下意识的抱怨一声,称呼上已经带着些许不客气。
张星彩的口吻要温柔一些,却像是替他爹内疚一般,“我爹…我爹这…这不是添乱么?”
“三将军不会想到,我们在这坚硬的石壁处设伏…”诸葛恪试着分析道:“所以,他怕是想效仿当年那长坂坡大闹当阳桥的事迹,要在这狭窄的出口,一人一矛喝退郭淮的六万大军!”
“我爹…我爹到底怎么想的呀!”张星彩满目都是担忧之色。
张苞却是直接转身,“我去喊他——”
可还没走出一步,诸葛恪一把拉住了他,“这时候,郭淮已经带兵赶往那里,你倒是能喊他撤离,却也是将我们的埋伏暴漏!”
“那怎么办?”张苞急了,无比纠结的一摊手,“那老东西就杵在那儿,喊又不能喊?叫又不能叫?总不能…任凭那老东西白白送了性命啊——”
“张少将军,你冷静点儿。”诸葛恪一把将他拽回,他用极其严肃的语气说道:“我在荆州时跟随云旗公子,排兵布阵,设下埋伏过无数次,许多次,我们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而为将者…我们要做的绝不是抱怨与冲动,而是解决问题啊!”
说到这儿,诸葛恪顿了一下,语气和缓了一点,语调添得了几许一丝不苟,“云旗公子说过,打仗…特别是临阵的谋算,比的就是双方谁有更冷静的头脑,谁能够更迅捷、更高效、更妥善的解决问题!”
“那…”张苞指着那谷口,反问:“我爹在那儿!这个问题当如何解!”
“静观其变!”
“你的意思是?不管了?”张苞一双眼睛瞪得浑圆硕大。“不管那老东西的死活?”
张苞的后槽牙“咯咯”直响…他都有一种想要掐死诸葛恪的感觉。
诸葛恪却是一如既往的沉稳的回道:“在我看来,你爹唬不住郭淮,郭淮还是会派大军照常行军…”
“为何?当初…我爹三声大吼可以吼退了曹营百万大军!”
“今时不同往日!”诸葛恪的眼眸微眯,他淡淡的,沉稳的接着要说话,可话到了嘴边,却悉数吞咽了回去。
张苞却是更着急了。“你吞吞吐吐?这又是为何?”
呼…诸葛恪索性把心中想的,合盘拖出,“何况,你以为曹操百万大军是你爹吼退的?错了,那是曹操畏惧我诸葛叔父,是夏侯惇、曹仁先后在我叔父手中吃了大亏后,他曹操下意识的会觉得,我诸葛叔父绝不会只让三将军一人守这当阳桥——”
啊…这…
一句话让张苞整个人沉默了!
似乎、好像、仿佛…
那张飞大闹当阳桥故事的发生,的确…是离不开曹操对诸葛亮的忌惮!
深深的忌惮——
…
…
尘土飞扬,张飞的面前,魏军那千余兵士已经赶来,郭淮站在最中间。
随着前排亲卫的散开,原本的圆阵变幻为了雁形阵,隔着三百步,郭淮与张飞隔空对视。
这是——将对将!
“弓手何在——”
郭淮一声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