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那是……”那是瑾儿姑娘送给他的念想!
然而还不等梁源仪把话说完,匕首落下的那瞬间,如同在他的心里同时划开了一道口子。
四周鸦雀无声,当里面的棉花露出来后,东陵皇的眉头顿时一皱。
侍卫也怔了怔,赶紧伸手进去摸索着,随着棉花越落越多,整件斗篷已经不成样子,他下意识的看向同样沉默的萧钧澜。
“这……”王爷,这可怎么办?
萧钧澜眼角不由得挑了挑,原本那若隐若现的笑意也渐渐化成了无尽的冰寒。
“祖父,为何要毁我斗篷?”梁源仪的眼眶一红,委屈得像个孩子一样。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见他这幅模样,东陵皇原本还想审问他,此刻竟有些说不出来,就好像自己这个做长辈的在欺负人似的。
梁国公忍不住出声训斥了句,“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但他心里也松了口气,自己最了解这个孙儿,平日里就没个正形,跟稳重更是沾不上边儿,但就这性子更容易让人相信他不会有什么恶毒的心思。
“可,可这是孙儿的心上人送的。”梁源仪紧抿着唇,梁国公趁机朝着东陵皇行了一礼。
“让陛下见笑了,这混小子最近有了心上人,囔囔着要去军中磨砺,只想着报效国家建功立业好给人家姑娘一个交代,绝对没有胆子对陛下不敬!”
听梁国公这么一说,东陵皇的疑心才放下了一点。
“什么不敬啊?”梁源仪的脸上写满了疑惑,谁知这时,一道月牙银的身影大步跨进了屋内,竟一脚将那名侍卫踹翻在地。
“这狗东西说梁少爷方才辱骂皇上,本大人就笑了,谁不是在背后偷偷的骂,哪里会那么傻在皇上的眼皮底下骂,不是找死么?”
突然出现的白玉京毫不客气,众人面上一僵,东陵皇顿时咳嗽了几声,瞪着眼训道,“你这混账,是皮痒了吗?”
居然敢说他们都是背地里骂他这个皇上,真正不敬的,是这个家伙!
梁源仪一听,当即难以置信的看向地上的侍卫,立刻意识到为何方才祖父会那般紧张。
他严肃了表情跪倒在东陵皇面前,“请陛下明鉴!”
“陛下一定会明鉴的!而且还会把这个企图给国公府泼脏水的狗东西交给微臣处理,陛下英明!”
白玉京浮夸的样子,让东陵皇险些失笑。
现在想来,这个侍卫确实居心不良。
他又没有进过梁源仪的屋子,怎么一下子就把那斗篷搜出来了,还信誓旦旦的说斗篷有古怪!
“就交给你吧,好好的审。”
一旁沉默的萧钧澜用眼角的余光瞥向白玉京脸上的笑意,只觉得刺目极了,“玉京今日怎么有空来国公府?”
难道,他事先知道了什么?
消失的龙袍莫非与白玉京有关?
“自然是和王爷一样,跟着皇上的脚步来国公府讨杯酒喝咯。”两人四目相对,一股别样的火药味悄悄蔓延开来。
虚惊一场,待众人离开之后,梁源仪才将地上已经毁坏的斗篷捡了起来。
“堂兄,听说方才陛下来拿人了,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傻事?”梁芊芊和夏云仙后脚就跟了进来,眼前的男子情绪失落极了,他再怎么天真,眼下也知道这份礼物别有文章。
“夏御医,我有点儿担心瑾儿。”他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夏云仙默了默。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也没有怀疑宋瑾儿,那个姑娘更没有辜负梁源仪的心意。
起初见梁源仪从贤王的府邸带回来这份礼物,夏云仙就有所怀疑,但她也想知道宋瑾儿最后的选择,所以只是事先知会了白玉京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