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甘姑娘走了,淮儿还时常记挂着……”
姜宜还想再说两句,却被陆岁淮打断:“母亲,您还是别总是说以前的事情了,不如同甘黎说说小沅的事情,她今后可是小沅的老师呢。”
恰巧菜肴在此时被婢女端了上来,是几道清爽可口的家常菜,荷藕豆腐、蜜丝南瓜、清拌鸭丝、笋鲜木耳、银耳燕窝羹,还有特意为甘黎添的糖醋小排。
三人一同用了午膳。
陆岁淮和甘黎陪姜宜聊着天,说些外头有意思的事情来哄姜宜高兴。
姜宜也同甘黎说了一些关于陆沅的事情。
陆沅是她与陆衍的老来女,她为了生下陆沅也是不容易,夫妻俩很是宠着这个女儿,毕竟是来之不易,故而在很多小事上都顺着她,平日里疏于了管教,也不好去管。
陆沅用小伎俩接连吓走了几位教书先生时,陆衍也想着要好好给她一个教训,但她一哭闹撒娇,他们就不忍责罚了。
姜宜倒是希望,甘黎日后能够帮衬着自己与陆衍好好管教一下这个顽劣成性的女儿。
直到用完午膳,姜宜要午睡了,陆岁淮和甘黎才从锦仪堂退了出去。
“甘黎,我母亲之前和你说的话,你千万别误会。”
出了锦仪堂,陆岁淮声音闷闷的,同甘黎说道。
“什么?”
甘黎怔了半晌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姜宜用膳前同自己说的那句话。
“不打紧的。”甘黎只是一笑而过,“没有误会,我知道夫人是同我开玩笑的。”
陆岁淮静默了片刻,道:“你以后若是无聊,也可以让丹南带着在府上随便逛逛。”
“整个府上,都可以逛吗?”甘黎试探道。
见陆岁淮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己,她解释道:“不知道府上有没有什么禁区?或者是不方便去的地方?”
“没有。”陆岁淮舒展了神色,“若真有什么不能去的地方,也拦不住以前的我和现在的小沅啊。”
想起锦仪堂右侧那个上了锁的陈旧房间,甘黎迟疑了一会儿,斟酌着用词,还是开口问道:“方才去见陆夫人的时候,我看到锦仪堂旁边有个上了锁的房间,那房间陈色也与锦仪堂不太符合,感觉有些奇怪。”
刚说完这话,她就有些后悔了。
自己与陆岁淮重逢不过一天,她才刚住进景国公府,便问东问西,说这些听起来莫名其妙的话,只怕会引起陆岁淮的怀疑。
她正想说一句“应该是我想多了”,便听见陆岁淮的声音:“我知道了,你是说那个房间啊。”
“那个房间我小时候也觉得奇怪。”他笑着解释道,“我小时候有一次见没上锁,就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偷偷溜了进去,里面倒没什么不寻常的,就是我母亲在里头搁置了一些旧物品而已。”
旧物品?甘黎心中仍是有些疑虑,但面上仍是含笑点了点头:“是这样啊。”
“对了,今日下午寻宴应该会来府上看我母亲。”陆岁淮忽然想起了这个,问她道,“你想见她吗?”
“寻宴?”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甘黎心中一时又惊又喜,声音难掩激动,“自然是要见的!”
“好,那我下午见了她同她说一声,让她来棠月阁找你。”陆岁淮应道。
二人口中的“寻宴”便是甘黎少时的手帕交姜寻宴,也是陆岁淮的表妹。
姜寻宴是礼部尚书姜晔的嫡女,而姜晔是姜宜的弟弟。
甘黎与姜寻宴不仅是逾明书院的同窗朋友,更是幼时便结交的闺中密友。
她是家中独女,并无兄弟姐妹,但姜寻宴知她懂她,胜似她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