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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新春(第2页)

听了陈迎秋的叙述,张笑愚睁大眼睛使劲点头,“还有要是虐那王爷就是那王妃死伤,反过来虐大小姐的时候就是王爷不爱王妃爱了别人,这俩根本就不是一个程度的虐。”

“是吧,这种别说看了,从别人那听故事我都听了不少,”陈迎秋也赞同地跟着使劲点头,抬手往柜子那边指了指“那一套话本,五毒俱全。”

看陈迎秋滑稽地跟着自己点头,张笑愚突然觉得很可爱然后笑出了声,“这种配置的两口子过日子肯定是互虐。我觉得应该没人会向往这样的”

“迎迎,那你说我是不是那种自己什么事儿都不能独立解决的,非要人帮我的人。”

张笑愚突然觉得不太对劲。说到“英雄救美”的时候她不受控制地想了想自己做过的事情。

帮林幼安的时候是自己请的丁二许帮的忙,给皇上上书的时候是自己请林幼安帮的忙,就是这班子的班主的位置都不是自己争取来的,准备跑路的师兄选的她。

“而且就像我师兄说的,我就是破车好揽债,明明跟自己关系不大的事儿也愿意往自己身上揽,之后还不能自己独立解决。”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张笑愚声音开始变得支支吾吾的。

“哎呦我的祖宗,不是说独立就是谁都不能帮忙啊,”陈迎秋听了这有点儿丧气的话赶忙把靠在椅子背上的身体直起来,“想完成一个自己不容易完成的事儿全靠自己可不太行。”

“况且你的目的是劝慰林姑娘是你自己完成的嘛。林姑娘是安慧堂的人,给皇上上书起码不会被皇上忽视掉。还有我们笑笑为了和楼和班子的事儿忙成什么样了。你师兄一点儿没插手他那算不负责任。张凤竹不心疼我们笑笑我还心疼呢。”

原本专心听陈迎秋分析的张笑愚突然听到这句“我们笑笑”怪得浑身一激灵,“咦好肉麻。”

东边,皇城里的烟花升空,炸开在张灯结彩的京中。

张笑愚再次望向了窗外。

“也对,现实里做事儿不能像话本子里那样非好即坏,现实大多数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很多人都说烟花是“沉寂数日之为一刻,消散过后与人记起”,而感叹它的短暂夺目。但是张笑愚始终不这么认为。她认为烟花代表的是“人生百态,不管是绽放前的沉浮,绽放后的尘埃还是光鲜亮丽的一刻,都是属于我们自己的人生,不必偏爱,不必悲哀。”

京中郊的一间小屋。此地极偏,虽说还算是京中的地盘,到没有京中的新年气息那么重,也听不到皇城里放的鞭炮的声音。

王白坐在案前,像往常一样提着笔刷刷点点,写些不知名的故事。前些日子说那个结构框架都不是很完美的《锦》第二次在有茶说了之后,安慧堂的学子林幼安姐姐给出了长篇大论的分析。

其中有一点便是“这个故事其实隐隐地在反抗皇权”,回去之后王白思考了很久。

林幼安还说,张笑愚给皇上上书请求取消北山改姓的制度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对皇权和父权的屈服。但除了这么做,在信国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王白确实有在里面加了一些这样有关的元素,不过这些东西很多都是她当时在北山和信边界是的所见所闻。

当时她在那生活时遇到有一位夫人,王白就被四处行商的王谦和托付给了这位夫人,那位夫人和她讲了很多次有关宫里的故事。

她说,信国有一种官职,叫做“诰命夫人”这些夫人的职位都是根据丈夫的职位得来的。在信国这些人主要的用处就是和宫里的娘娘做朋友。

“那如果我就是不喜欢某一个娘娘,不想和她做朋友呢?那如果我做了官,我的丈夫是不是也算诰命夫人呢。”

九岁的王白托着腮帮子不解地问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哦孩子,况且我们从北山国分出,那北山国从无女子做官,我想回答也没有凭证啊。”

老姨笑眯眯地摸着王白的头发,“等我们小白长大之后见识多了,就能知道了,到时候像老姨告诉小白一样告诉老姨好不好?”

“好!我长大一定要做官!那老姨知道宫里娘娘的故事吗,我听说宫里娘娘喜欢为了皇上互相陷害,这是真的吗?”

“小白又从哪儿看的话本子啊?”老姨依旧保持着微笑和讲故事时慢条斯理的语气,打趣了一下接着说道,“宫里的娘娘其实很少有争皇上圣宠的哦。我猜没有多少人会喜欢现在那位已经是老头子的皇上哦。”

说着还把手往嘴边一竖,“可别让旁人听去了,否则要掉脑袋的!”

“她们无非就是为了帮衬家里,被送去的倒霉工具罢了,更何况在信国宫里的娘娘一举一动都能影响到家里。平常百姓家不觉得皇帝的恐怖,那有权有钱的家会觉得。”

“寻常百姓家女儿嫁人还有个回门省亲。娘娘们虽锦衣玉食,但成年到辈子回不了家。成天提心吊胆不说,还必须要修身养性,得会针织女红琴棋书画,若是没这本事便会少不少圣宠……”

如今王白快到十八岁了,也再没见到过这位让王白称她“老姨”的人在她十岁出头离开那回到家之后就再也没见到过。

老姨就提到过关于很多“皇权”和“父权”的事儿。

“鹤临应该就是这样一个人物,”王白看着窗外自言自语道,“虽然是名震一方的捕头,但是不在官职编制内,参加宫宴也没有一个合理的头衔。原本年轻的时候豪情壮志称霸一方,后来能说出“我去不合规矩”这种话。”

还有就是沈从临。沈从临的形象就是当时九岁的王白向老姨发出的那个疑问。

沈从临是武将,是上过阵后又带了兵的武将,不照样还是有大臣敢随随便便向皇上提出“可纳为妃”。

而李然泽文,其实就是上一任皇上有用了就拉过来用,没用的时候理都不愿意理的弃子废儿。

胡思乱想到这些,王白突然有点儿大脑混乱不太清醒,直打哈欠,刚放下笔准备起身发现困得实在不行便趴桌子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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