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个路口,他把车停到边,开始翻手机,许梦冬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屏幕,谭予在查银行app。
“干嘛啊?”
谭予不说话。
“喂!”
还是不说话。
许梦冬侧过身子直视他的侧脸,看他被手机屏幕荧光照亮的深邃眉眼,皱紧的眉头,还有眼睛里跳动的光。过了好一会儿,谭予放下了手机,转头问许梦冬:“明天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
“看车,看房子。”
许梦冬没转过弯来,足足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咚一声捶在谭予肩膀上:“你有毛病啊?看个屁房子。”
但谭予认了真,他把手机交给许梦冬,示意她看:“我如果要去你家正式拜访,就一定得是万事都周全了的,我不能让姑姑姑父觉得我像个愣头青,两手空空就要跟你在一块儿。”
他告诉许梦冬,按照基地和厂子之前的规划,今年是盈利大年,而如今看起来进展顺利,他作为合伙人,能有一笔可观的进账。伊春房价低,这笔钱加上之前的积蓄,足以在市中心买一个合心意的房子。家属楼太旧了,他不能让她就凑合着住在这里。
还有许梦冬喜欢的车,她那么喜欢韩诚飞开的那辆sart,尽管新能源车在东北的冬天根本没有用武之地,但没关系,喜欢么,那就买。
之后余下的钱他也做好了打算,他才不信如今那些什么零彩礼的新风俗,在他略有几分传统的认知里,结婚就是该给女方一笔钱,这是保障,也是责任。男人要担责任,是他从小到大被反复灌输的观念,且退一万步讲,你爱一个人,怎么可能不想给她全部。
别说是钱了,就是现在让他割块肉,他也绝对手起刀落不犹豫。
他的冬冬就该拥有这世上最贵的,最好的,哪怕是他的血肉。就连最宝贵的仅有一颗的真心,他也早都给出去了。
“我原本是想今年年底再跟你说这事,但提前一些也行,那我”
许梦冬越听越迷惑。
她把手机塞还给谭予,打断他:“只是见个面这是要干嘛?我说马上要跟你结婚了?”
怎么就快进到谈婚论嫁的阶段了?
可谭予的眼睛似红非红,给许梦冬看愣了。
半晌,他长长呼了一口气,阖眼皮捏了捏鼻梁,低声说:“是,我忘了”
忘了他自己说的——不急,慢慢来,来日方长。
到底谁是傻狍子?
许梦冬伸手摸摸他的脑袋:“而且我什么都不要。”
她还没告诉谭予呢,哪怕真的要结婚,她有房子,还是装修好了的,拎包入住的那种呢。
谭予摇摇头,没有说话。
“你老实跟我讲,你预谋了多久?”
关于想把她绑回家这事,预谋了多久?
谭予坦言:“从见着你那天开始,我就开始琢磨。”
你尝过想念一个人的滋味吗?所谓思念,很虚幻,很缥缈,如何让它具象起来?当你想念的这个人重新站到你面前,那种恨不能冲上去的疯了一样的占有欲,就是思念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