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等待音持续响着。
每响一声,就在她心尖上多坠一枚砝码。
许梦冬犯了轴,谭予不接,她就一遍一遍地打,最后急到眼泪都掉下来。电话终于通了。
接电话的人却不是谭予。
“我说冬冬啊”韩诚飞那边特吵,有模模糊糊的广播电子音,“你这啥急事啊?谭予去托运了,他手机在我这呢。”
许梦冬怔住:“你们要出门?去哪?”
“”韩诚飞无大语:“我说你最近是不是忙糊涂了?上海有农产品展销会,我和谭予要去一趟,提前好几个月就定下来了。”
“他没说啊。”许梦冬声音弱了下去。
韩诚飞难免替谭予打抱不平,他怼许梦冬:“你也多少关心关心我兄弟,成不?”
许梦冬问:“你们去几天啊”
“一个星期,半个月,都有可能。”韩诚飞说,“哎,谭予回来了,你跟他说吧。”
“算了算了,一路顺风,落地我再联系他。”许梦冬脸一热,直接挂了电话。
韩诚飞说得没错,她的确对谭予的关心有点少。
歌词里说,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可大多数被偏爱着的人都意识不到自己正在经历一场多大的幸运。简而言之,还是不知足。
许梦冬躺在床上翻看她和谭予的聊天记录,却发现在所有的对话里,谭予永远是结束对话的那一方,从来没让她的回复漂在空中。
谭予还特别喜欢发:我爱你。
尽管收到同样回复的次数屈指可数。
平时不善于剖白自己的铁直男竟然喜欢隔着对话框表白。许梦冬咬着手指偷笑,为这可爱的反差。
她翻个身,趴在床上,给谭予发消息:[虽然不常说这种话,但是我爱你,你知道的,对吧?]
谭予那边应该到了起飞时间,他回了一条:[抱歉,我不知道。]
然后就再没后文了。
这透着心酸的几个字钓得许梦冬不上不下,黑龙江到上海两千多公里,三个多小时,许梦冬举着手机,像是有感应似的,知道谭予正在离她越来越远。
直到。
直到飞机降落。
失而复得的信号如纯净的氧气灌满胸腔。
许梦冬终于收到了谭予延迟了三个多小时的第二条消息:
[抱歉,我不知道。]
[所以冬冬,麻烦你,多说几遍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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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予和韩诚飞落地,先去酒店放行李。自从创业开始,类似的展销会,大大小小的,他们去了不知多少,这次的规模比较大,又是在上海,两个人不得不亲自来。
“晚上你自己吃饭吧,我约了人。”谭予说。
“啊?约谁了?带我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