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岭泉点点头,携着梁倾起身。又再望一眼蒋振业的病榻,莹蓝色的医疗监测仪器,一闪一闪——他像记起什么,背对着蒋思雪问,“妈,你还记不记得回归那年我们和外公一起去港城。”
“记得。怎么了?”
有那么一刻,他很想刨根问底,问她当年为什么要带他而不是岭章去港城游玩。
毕竟,那是记忆中唯一一次他们母子一同出游。
这个问题他攒了二十多年。
孩童时,他以为那纯粹是出于他们之间稀有的母子之爱,也因此原谅了她在他生活中其他时候的缺席。
后来却得知——那时汪家英去世不久,蒋思雪到达港城后曾经试图向周启泓递话,想要与他一见。
最终周启泓却并未露面。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我们先走了。”
第80章淹没
两人因这一档犹如八点档的闹剧提前结束休假,最高兴的人是张阳。
周岭泉这个假是硬挤的,在新西兰工作手机都不开机,他给他私人手机打电话,不接,发信息,已阅不回。可把张阳愁坏了。
听闻周岭泉要回,他便即刻也从港城出发来了北城。
虽然周岭泉说有些私事,暂时不回港城,但许多事务也可以在公司的北城办公室打理。
第二天九点不到,车就等在了楼下。
梁倾是被张阳的电话振醒的。他说实在联系不上周岭泉,司机已经在楼下等了,十点还约了银行开会。
梁倾将电话挂了,因前夜拉了遮光窗帘,室内全然不辨晨昏。
她轻轻摸摸周岭泉的鬓角,后者哼唧一声,转身将她严严实实地搂在怀里,却不睁眼。
“起床干活了小周同志。”
“不想干活,只想”
周岭泉贴着她耳朵说出最后两字,干脆掀起被子,将他们都闷进被子里,眼都懒得睁,乱七八糟地吻她。
梁倾一边被他弄得很痒,一边被他逗得发抖,尖声尖气地笑——这种绝世霸总黄文烂梗竟然从周岭泉嘴里说出来,太具喜感。
一时间,自昨夜便萦绕在他二人间的无力感冲淡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