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到蒋家老屋要倒两趟,她到达时已近下午四点,门卫拦着不让进,她报了一串名字,门卫仍是将信将疑,打量她好几眼,叫她等在门口,先给蒋家去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倒是李叔小跑着出来接了她去。
“梁小姐,久等了。怎么突然来了,也没叫岭泉跟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李叔也是看着周岭泉在这老宅里长大的,对他感情上本就多些怜爱,再则梁倾看上去懂事知礼,又是正经与周岭泉在交往,于是对她又多些好感。
“不劳烦您。”梁倾与他一同跨上台阶,说道:“我来只是找个东西,拿了就走。对了,听说岭泉外公情况这几日情况见好了?”
“是,能吃流食了,清醒的时间也长了,就是还说不出几句话。这不,一家老小白天都去医院守着了。”
“那就好,这两天岭泉公司那边出了些情况,等他回来我们再去看。”
两人一边寒暄,一边跨入门廊,听客厅那头有些脚步声。有个女人的声音,有些懒意,问:“李叔,这个点,是谁来了?”
李叔向梁倾道,“正好,你蒋阿姨在呢。”
蒋思雪昨夜前半夜在蒋振业那儿守着,后半夜又因蒋岭章的事情辗转反侧——这几日陈谦能求的都求了,一点消息都透不出来,看来这次事情闹得大,就算蒋振业没病倒,恐怕也不能善了。
听到有人进门的动静,下了楼,却见李叔领回来那个前日见过的女孩子。周岭泉的女友。
她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姓梁。相较蒋岭章妻子素来的落落大方,梁倾寡言沉闷许多,看上去不太会来事儿。
据说她是江城人,学历,家境也普通。但据说岭泉待她也极认真,三天两头地从港城往北城飞,陪着过个周末又回去。
也不知是什么机缘才与岭泉凑到了一处。
待岭章这边事情了了,需得好好问问岭泉才是。虽他有主见,但她好歹是他母亲,婚姻的事情,总还得为他把关。
“是小梁啊。怎么自个儿来了?岭泉呢?”
这年轻女孩儿的目光与她相接,听她一问,脸上有一些薄薄的情绪,闪过去,又只是很拘谨地答:“岭泉回港城了,公司有事情。”
“这孩子,也不说一声。你来可是有事?”
“阿姨我来找岭泉的东西。那天晚上落在这儿了。”
“什么东西,要李叔替你找找。”蒋思雪悠悠踱去了水台,给自己斟茶。
那女孩儿早已伏下身去。
地板光滑得很,映着窗外树影,哪有什么东西落在那儿。
蒋思雪慢步过来,站在梁倾面前,问:“在这儿哪有可找的,要不要去沙发那儿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