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厌恶我,不是没有道理。我从小就很会察言观色。父亲喜欢与他相似的人,我便争着去做与他相似的人。最初是逢迎他的意思,但这些年我也许已经逐渐成为他那样的人至少我那时是这样以为的,且并不以为耻。”
“至于现在,说我是败也好,放弃也好,我无所谓,心中只觉得轻松。爸爸将我塞进公司,无非是为了掣肘你,可惜我未如他所愿,也不愿再任他摆布。说我不孝不悌不忠,我都认了。人都已去了,不孝就不孝吧。”
周绪涟顿了顿,竟笑了笑说:“这骂名恐怕不止你一人在受着。”
又说,“我不在乎你是何为人,但爸爸与小舅向来都认可你的能力何况,爸爸将你放进公司,目的并非全都在我,若你是个草包,你觉得他会将你放进董事会么?你的辞职信我看过了,我暂时不能批准,许多项目从前便是你负责,就算是交接也需要至少半年,何况我现在希望留你在公司,不是以亲戚的身份,而是上级对下级。希望你为了公司发展,考虑留下来。”
“可是我要去北城。等不了。交接的工作张阳都可以负责,他是我一手带起来的,信得过,我已经跟他谈过了,若你愿意,他会继续留在公司。”
周绪涟透过墨镜扫视他一眼,说:“阿鹿说,你是为了一个女人要过去?”
他见周岭泉露出一种少有的,少年朝气蓬勃的笑意来,说,“是啊。等不了。”
“知道了开会再研究吧。你可以滚了。”
周绪涟沉默几秒,语带嫌弃说。
第85章机场
十二月底,总是律所最忙碌的时候。
今日jess姗姗来迟,一边脱大衣一边对梁倾说:“诶,你看新闻了吗?”
“什么?”梁倾将刚刚送到的咖啡递给她。
“那个什么不明肺炎。好像武汉挺严重的。”
梁倾皱皱眉,说:“啊?前两个星期就看到朋友圈有人转了,之后好像又没有消息了,又有人说是造谣,还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多严重?”
“我有个高中同学在武汉当医生,说他们医院挤得水泄不通,很多医护都感染了,人传人,症状挺可怕的。最开始说是普通肺炎,后来发现根本不是。”
“武汉小赵家不是武汉的吗?”
“还真是?也不知道她家里还好不好。”
过一会儿,赵婷也到了,她平素总是一副活力满分的模样,今日却也是忧心忡忡,无疑也是看了那些新闻了。
“你家里人还好吗?”
“目前还好,但是我家离那个市场挺近的,我爸妈怕得要死,已经不敢出门了,他们说昨天晚上有救护车过去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