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韵溪和蒋锐洲回了哈尔滨,贺炀留在长沙录其他综艺,何云早去了浙江,他们剩下的四个人回到了京城,每个人都有经纪人来接,就孙述安一个人孤家寡人,被卢明月“好心”收留到了她的保姆车上。
尽管付明蔚知道岑野有可能会带着苏意梨一起回中棠湾,但她怕中途出现什么情况,还是开车过来了,岑野少见地没有黏着苏意梨让她与他上同一辆车,而是催她赶紧回中棠湾睡一觉,让蒋南生带着他先去了趟工作室,四个人在机场外分散开。
岑野看着付明蔚开车驶离机场,蒋南生问他:“都五点了,你熬了个通宵,先回家睡一觉再去工作室呗。”
“时间来不及,”岑野说:“我先送你回家,你不用跟着我去。”
“什么时间来不及?”蒋南生看他这么精神,随口问了句:“你在长沙吃兴奋剂了?”
岑野笑了声,眼底终于染上些许软意:“喝草莓汁了。”
蒋南生:“?”
莫名其妙。
“现在刚好有灵感,回工作室记一下。”岑野说:“时间一长就忘了。”
蒋南生:“啊,新专辑里的歌啊。”
岑野摇摇头:“不往专辑里放,给梨梨写的,她后天生日。”
“……”
他觉得可惜,这都是白花花的人民币啊,“见色忘钱你!”
岑野勾着眉梢,满脸写着“那又怎么样”,痞里痞气地说:“我有梨梨。”
“……”
蒋南生无语,坐上副驾驶,跟岑野聊起三个月后开演唱会的事,“先详细跟你说一下,这两天我们都在琢磨策划,已经有个方案差不多可以落地了,从下个月正式开始,大概巡回两个月,途径四个城市,首站就在你们榆阳,然后是成都,第三站……”
岑野打断他:“有温岭吗?”
“没有,”蒋南生看他:“你,什么意思?想在温岭开一场?”
汽车中途经过致学路,岑野下意识瞥头往里看了眼,彼时这条街上已经有很多店开了门,虽然还没有开学,但致学路向来是京城的一个旅游胜地,离□□也比较近,而且这一整条街上不止有音乐学院和电影学院两所大学,还有两所综合性大学里的顶尖学府也坐落在这条街的尽头,所以致学路每年都在不间断地接待外来游客,即使是早上五点多,也依然有赶早班车来这里吃早饭,等待去看升旗仪式的游客。
岑野开车走到这里,很想停车下来走一走,但这会儿有点不方便,短暂几秒钟的时间,汽车走过致学路路口,他的视线里再也看不到这条街的街景了,“豆汁”,“糖葫芦”,“京城特产”和“火锅”这些霓虹灯牌逐渐在眼前消失,他漫无目的地盯着前方愣了好久,想起了他们从前在大学城时的事情,他错过的遇见苏意梨以后第一个她的生日party,和夹在她书本里那两张在情人节晚上开场,但是已经过期的,被加上塑封的,被他遗忘了的《歌剧魅影》音乐会门票。
从前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可他这瞬间莫名有种感觉,这两张音乐会门票,与他有关。虽然毫无根据,毫无理由。
他的视角和记忆里全是苏意梨的背影,全是他主动走到苏意梨的身边同她攀谈,看着苏意梨因为他的言谈举止而展露出的每一个或淡然或浓烈的表情,他很想回忆起在他看不到苏意梨的时候,她又是如何如何,但很可惜,他想不到,花费的心思只是徒劳,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坦白讲,他根本就没有这种回忆。
应该是时间太久远了,记忆模糊不清,又或者是,他在那场情感之中倾注了太多自己的视角,暗恋的人总是会先入为主且自卑地把所有心思悄悄放在自己对待另一个人的情感上,会因为对方的开心而开心,会因为对方的难过而难过,更会因为对方身边的某一个人而退却,所以他那时的关注点几乎都是自己在她面前是怎样的,她在自己面前是怎样的,所以忽略了苏意梨的所有视角,很遗憾。
他总是看着她的背影,但没有想过当他走在她前面的那一刻,她的目光有没有一刹那是放到他的背影上来呢?
应该也有。
只不过他没有看到。
岑野一直觉得自己是那个会藏的人,他藏了很久,可没想到,苏意梨,大概,同样,也是一个会藏的人,甚至,她比他会藏,比他藏起的时日还要久。尽管让他产生这种猜测的由头,只是一个拥有353首歌,拥有515380的播放量,至少听过四年的歌单。这个由头再简单不过了,可有时候看上去最简单的事,总是隐含着很深刻复杂的情感,况且这个简单的小事,与他有关,那对他来说,就是最重要的。
“还来得及改地方吧。”岑野问。
“来得及倒是来得及,”蒋南生稍怔,想起苏意梨是温岭人,又马上警觉起来:“我靠,我跟你说,你有什么想法得提前跟我说啊,不要搞突然袭击,别那么不着调!”
“不是,你不会要在演唱会上官宣吧?求婚?还是别的什么?你得让我提前有个准备啊。”
“……”岑野转头,瞥了眼蒋南生“你别逗我”的表情,“那倒不至于,没那么离谱啊,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我记得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想弄点新东西到演唱会上,但前段时间一直太忙忘跟你说了,在温岭开演唱会就是一个。可以的话,我还想带梨梨到现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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