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正好看到。”
封云挽惊讶,心里默默盘算着,也不知道他没有看到那个男人来搭讪,但是楼下那么多人,应该没那么容易看到吧?
正当她即将自我安慰成功的时候,景延不冷不热地补充:“你被搭讪的时候看到的。”
“……”封云挽抿了抿唇,“那你怎么没直接来找我?”
不算宽敞的车内空间,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更显低沉:“怕你介意。”
“我介意什么?”
“介意,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介意,我干涉你正常的交友。”
前者,封云挽早忘了,是听他提,才想起来还有这回事,至于后者,不知为何,听着令人莫名不爽。
“正常交友?所以你刚才也在酒吧里这样交友了?”
景延摇头:“我不会,但是,我没有权利要求你怎么做。”
这话听着,怪委屈的。
封云挽本来想直接把话挑破了,但想想这实在不是一个谈心的好地方,于是拍拍他手臂:“很晚了,先回去。”
怕影响他开车,再加上酒劲上来了,脑袋隐隐作疼,封云挽一路都很沉默。
可能是见她一直在按太阳穴,进门后,景延直接去了厨房给她煮醒酒汤。
封云挽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等着,却突然听到厨房里传来“嘶”的一声。
她立刻跑了过去,便见景延用冷水冲洗着指尖,上头有些微血迹渗出。
“怎么了?切到手了?”她掰扯着他的手,果不其然看到左手食指上一道血痕。
封云挽眉头紧皱,拉着他到沙发坐下,拿出茶几下的医药箱,开始处理伤口。
她低声嘟囔着:“切个生姜都能切到手……”
景延低头看着她温润的指尖,低声道:“对不起,家里没榴莲也没泡面,只跪键盘的话,能原谅我吗?”
封云挽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如果不是不合时宜,她真的会被这话逗笑。
她默不作声地帮他处理完伤口,贴上创可贴。
待医药箱“啪”一声合上,她终于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建设,平心静气地开口。
“不需要你跪,景延,我们聊聊吧。”
“聊什么?”
“关于你说徐阿姨是自导自演的事情——”封云挽呼出一口气,“你的视角,我看不见,但于我的视角,徐阿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承担她的手术费完全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所以我并不觉得我有任何错。”
“但是,我知道你不是会平白无故抹黑他人的人,所以,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你的想法?你为什么觉得她是在自导自演?”
景延沉默着靠在沙发上,左手拇指轻轻摩挲着食指上的创可贴,却依旧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