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大魔头的眼角都抽搐了几下,道:“可以……洗澡。”
“兔子洗澡容易生病。”
“我是说,你洗,多洗几遍。”
牧白想了想,又道:“那还是算了,我不贪心,就养这一只好了。”他故意把兔子递到大魔头面前,看着大魔头嫌弃地往后躲避,便道,“从现在开始,这只兔子就是我的孩子了。”
“……”大魔头惊诧地看了看牧白,又看了看兔子,然后说,“此物低贱,若你想要孩子,可以……”
“我才不管它低不低贱,反正它现在就是我的孩子了。你如果不愿意接受它,我也不勉强……”牧白话音未落。
大魔头已经主动地伸出两根手指,十分友好地跟兔子的爪爪握了一下,牙齿咬得咯噔作响,脸上还挂着狰狞的笑容。
“初次见面……孩子,你好,我是你爹。”
吓得兔子立马缩回爪子,一头扎进了牧白怀里,牧白笑得几乎直不起腰来,头一回觉得大魔头居然这么可爱!
他笑得厉害,大魔头看得一头雾水,但到了最后,也跟着笑了起来。空旷的山野间,两人的笑声传得很远很远。
等笑够了,牧白一手抱兔子,一手拉着大魔头,路过一大片花丛时,他摘了其中开得最好,颜色最艳,但却叫不出名字的小野花,踮起脚尖地插在大魔头耳边。
大魔头十分抗拒:“我又不是女子。”但身体却屹立不动。
“谁说只有女子才能簪花?”牧白言之凿凿地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我觉得太片面了,女子也可为知己而死,男人也能为悦己者容!”
“好看!”他笑着说,“真好看!”
大魔头的面庞微微发烫,随即想到了那个奚华,又敛眸道:“不好看,这张脸没什么好看的,我并不喜欢!”
“我是说花真好看,没说你人好看。”
大魔头:“……”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牧白这么说,他居然更不高兴了。
居然夸花好看,都不夸他。这意思不就是说他没有花好看?
区区一朵野花,也配?
烧了!
他掌心立马升腾起了漆黑的火焰,却在牧白的下一句话中,即刻熄灭。
“逗你的,你是人比花娇,你最好看!”牧白指了指身后的花海,“它们哪里及你分毫?”
大魔头再一次沦陷了,他觉得,他似乎懂什么是情了,只要牧白愿意永远待在他的身边,他的心脏就会持续跳动。
哪怕牧白什么都不做,什么也不说,情都会从他的眼睛里跑出来,像流泻的月光,照耀在大魔头身上。
即便是短暂的,也总比……从来没有得到过,要好。
他想留住月亮。
可月亮又终究不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