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如皎默不作声,更不知该说些什么。
江寒酥向来话多,又是急匆匆地说道:“阿皎,我既是魔尊,便总有法子带你离开此处的,你可愿同我走?”
又是一个非要带他走的人。
云如皎不由自地回首瞧了一眼顾枕夜——
顾枕夜的脸色沉得像是被黑炭涂了一般。
便是连唇角都在不自然地抽搐着。
这等针锋相对的模样,云如皎不是未曾瞧见过。
只是他从未想过,其中一人竟是他从前苦恋而不得的妖王顾枕夜。
他兀自轻笑了一声,收回了目光。
这样的场景他当真幻想过,只是如今得见,却多了许许多多的宁和。
只是奇怪。
怎得一个两个的,不出旁的法子,只是都想带他逃离云霁月的掌控之中。
“我暂时不能离开。”
更未曾想过离开。
他是想去看看这世间百态。
却也要等得这一切尘埃落定方可。
可顾枕夜和江寒酥又有哪个是能听他的?
不过是白费口舌罢了。
江寒酥见得顾枕夜总粘着云如皎,便也借口自己帮着收拾自己天雷所造成的混乱。
云如皎制止不了他,便也只得叹了口气。
只希望云霁月回来的时候,不会气恼罢了。
云如皎抬眸瞧了一眼那棵完好无损的梧桐树,忽而又有些疑问道:“我起先还以为是这棵梧桐树化妖所引天雷,现下知晓是魔尊陛下被天雷降罚,可是……这梧桐树缘何没有半点损伤?”
顾枕夜听罢,与江寒酥抢着干事的动作一滞。
他当时是想着,这梧桐树与他也颇有渊源,若是毁了也便太可惜了。
没成想,这梧桐树竟是当真一丝一毫都未曾被伤害到。
他并不觉得此事与他的想法有干系。
不过心下也顿觉怪异。
云如皎瞧见顾枕夜的脸色忽而有些僵硬,微微蹙起了眉。
转而不出片刻,又听得顾枕夜道着风凉话:“此事……应当问魔尊吧?”
竟是将一切事由,又推到了江寒酥的身上。
江寒酥先是迷惑,而后方才恍然大悟般说道:“或许是这天雷只愿伤我,不会偏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