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令仪身形一向单薄,手腕上也没什么力气,方才的力道只怕连丝线都扯不断,结果燕臻整个人都跌到了她的身上,并顺势将她抱住。
“生气了?”
燕臻近来总是喜欢半抱着陶令仪,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也是陶令仪觉得十分惬意的姿势,此时他也想把陶令仪拉到自己身上,却被陶令仪一把推到肩膀上。
眸光如水,晶亮的眼波铺在燕臻的胸口,好似将他的心脏都包裹。
燕臻看着她,忍不住想,这大概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没有招数的小娘子。
从前他还是太子的时候,便有人想过要用美人计,东宫的后宫里也曾塞满了女人,有的胆大,直接爬到他寝殿的榻上,脱光了衣裳赤身等着他的宠幸。
也有人的招数委婉些,每日送汤送饭,亦或者在他必经之路上等着摔倒。
起先他的势力不稳,羽翼不丰,这些女子只能收下,不能拒绝,因此后宫整日热热闹闹,各宫的女子如同八仙过海般各显神通,而燕臻也足有大半年没有回后宫。
后来他势力渐成,将这些女子一股脑的全都送走,再后来便是簌簌。
相比于那些自小就知道怎么讨好,勾引男人的女子来说,陶令仪简直清澈得如一汪水,稍稍有些念头,便能在无波的水面上惊起一阵涟漪,直让人看得清清楚楚。
她的小心思在燕臻的面前,实在是藏都藏不住,又或者她本就没必要去藏。
哪怕只有一个眼神,就足够燕臻紧随其后,为她做一切她想要的事。
而她轻轻皱眉,也足够燕臻心疼许久。
“怎么生气了?”燕臻了解她的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因为我这些天都没来?”
陶令仪睨他,眼睛里满是不高兴,“你骗我。”
燕臻大喊冤枉,“我哪里骗你了?”
陶令仪质问:“你让连晖来同我说,你这两日太忙,抽不出空来。难道不是骗我?”
就知道这点心思瞒不过她,燕臻无奈地叹一声,“没有骗你。”
陶令仪轻挑眉梢,燕臻接着道:“真的没有骗你,近来的确很忙,白日虽然没来,但是晚上都有来看你。”
他说着,身子往上一纵,扑到陶令仪的上身,与她平视,“只是你都睡着了,我就没有吵醒你。”
近来燕臻对她总是百般温柔,千般溺宠,陶令仪听着他这话,几乎就能想象到,深夜无人,燕臻翻窗跳进她的卧房,坐在榻旁看顾半宿的模样。
她有些想笑,一双杏眸也弯成了月牙,她看着燕臻,问道:“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燕臻有些无奈地开口,“怕会舍不得。”
陶令仪故作不解,“舍不得什么?”
她表情天真无辜,实际上眼底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似的,燕臻看得清清楚楚,却也知道,她就是想听他说实话。
他妥协一般蹭到她的脸色,低声道:“怕你不和我走,所以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