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调的那个闹钟准时响了,声音很大,晏轻南睁眼的时候还有点迷糊,分不清楚在哪儿。他晃了晃脑袋,身边沈景远也动了,一下睁开眼。
两人就这么对视一会儿,沈景远才抬起身把手机摸过来关了。
关完他又躺回去,两只手交叉着抬起来捂着眼睛,不想动。
“还很困吗?”晏轻南问。
他倒是清醒了,撑着手低头看沈景远。
沈景远摆了摆脑袋。再困也得起来,晚上也没多少事了,吃完饭再把新人送回家,今天就算结束了。
这么想着,沈景远一鼓作气坐起来,起得太猛又没看,一下撞到晏轻南下巴,听他疼得嘶了一声。
“没事儿吧?”沈景远这么一下给弄醒了,赶紧凑上去看。晏轻南一只手捂着,眉毛也皱,偏偏笑了,说:“没事的。”
“没事你倒是手拿开给我看一眼。”沈景远急地拍了下他手背。
撞那一下是结结实实的一下,沈景远都听到声音了,何况也不是别的地方,下巴这种部位不管你是胖是瘦能不能打都会疼。
晏轻南把手一撤开,底下真红了。
房间里拉了窗帘有点黑,沈景远凑上去看,还拿手指碰了碰,问他:“要不要冰敷一下什么的?”
“真没事儿。”晏轻南被他夸张的样子弄笑了,笑的声音从喉咙里出来一点点,像带着钩子。
“那行吧,”沈景远收了手,“反正我是问了你的,之后还疼别找我。”
“疼什么疼,”晏轻南摇摇头,“没那么脆弱。”
沈景远没再管了,但收手的时候也是贱的,非要再去摸一下,晏轻南抓着他手腕问他干什么呢,沈景远回答不出来。
于是就被这人低下头偷了一口嘴唇,说:“晚上一起回去。”
被亲了一下,一整个晚上沈景远都神魂颠倒的。最后收工,简东给伴郎伴娘们一人发了一个大红包,拿在手里都沉甸甸的。
简东送他们到楼下,连声道辛苦了。别人都有人送,他就问沈景远:“你怎么回去?”
沈景远还没出声,晏轻南从一个路灯旁边走过来,抬了下手:“我送。”
“行,”简东可乐了,“那我就把你交给这位护花使者了。”
简东早就喝多了,沈景远懒得和他计较,说了声那我走了,就小跑过去跟上晏轻南。
“跑什么?”晏轻南问他。
“我怕简东拉着我胡说八道的。”沈景远还是有点不放心,回头看了一眼,简东已经进去了。
“说什么?”晏轻南笑了声,“万一不是胡说呢?”
“又开始了是吧?”沈景远一挑眉,话锋一转,“这边离江近吗?我们过去走走?”
“还行,”晏轻南拿手机出来看了眼时间,还算比较早,“不怕冷吗?围巾也没带。”
“没事,今天太累了,走走休息会儿。”沈景远说。
“你这休息方式还挺别致。”晏轻南一边说一边还是带沈景远往河边走。
重庆夜景很美,但沈景远很少很少在晚上的街边走过。
路上车还很多,但行人很少,要么就是才下班匆匆忙忙赶回家的。走着走着晏轻南上去牵着沈景远的手,沈景远挣了一下,没挣掉,就让他牵着了。
“夏天晚上人多,都出来散步。”晏轻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