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荔晚一向最听话的,坐下去,哪怕胸膛里翻滚的热还没有消散,却也垂下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勉强自己继续看卷子。
半晌,他终于走了回来,宋荔晚眼尖,看见他乌黑的发梢有些湿了,一颗水珠,正沿着面颊,滚落在衣领上,打湿了那矜贵的布料。
宋荔晚下意识问:“你去洗澡了?”
“洗了个脸。”他语调没什么起伏,“有什么题不会吗?”
不会的题太多,反倒不知道从何问起,他并不生气,反倒很有耐心,一道一道地往下讲。
他讲题目时,言简意赅,却又鞭辟入里,总能从很简单的切入点,简单明了地讲明白题目想要考查的本质。
就算再笨的人,被他教上几天,成绩也能突飞猛进,更何况宋荔晚根本不笨,甚至还算得上是聪明。
若是这样下去,说不定能考一所好一点的学校。
她忍不住又走了神,指尖的笔便又滴溜溜地滚了下去。
靳长殊嗤笑一声:“什么时候你能不走神,什么时候你就能出师了。”
宋荔晚被他说得有些脸红,弯腰去捡笔,却无意间抬起眼睛,看到他修长的两条腿之间,那有些无法忽视的起伏。
一瞬间,原本只是有些红的脸已经红透了。
宋荔晚直起身来,这一次,靳长殊却转开了视线,没有和她对上眼睛。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咬了咬牙,细若蚊呐地对他说:“其实……其实你不用忍得那么辛苦……”
他眼睛动了一下,慢慢地落在她的身上,半晌问她:“你是什么意思?”
宋荔晚说不下去,刚刚那句话,已经突破了她的底线,若不是为了孤儿院,实在是说不出口。
或许,两个人之间有了肌肤之亲,他就会对她更好一点,愿意出手,替她保存下来孤儿院。
可这样的话,让她真的好像个妓丨女。
她难过得差点哭出来,长长的睫羽不堪重负地落下,一颗晶莹的泪缀在那里,摇摇欲坠似的。
看她这样子,好像他狠狠欺负了她一样。
靳长殊有些无奈,却又觉得有些好笑,问她说:“你又哭什么?”
她只是摇了摇头,他却握住她的手腕。
宋荔晚吓了一跳,紧张地抬起眼睛看着他,像是一只小鹿,走投无路时,看到了猎人,有了猎物的自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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