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离回去还早,她过过嘴瘾也好。
腰中忽然一紧,是他将她更深地揽入怀中。他眼底翡色越发秾丽冶艳,凝视她时,若最上等的珠翠,寸寸扫过她的面颊,放肆至极。
“记住你的承诺。”他笑容之中,侵略性如有实质一般,看着她,语调低沉,意味深长,“荔晚,我会向你证明,年纪对于男人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
还好接下来还有事要做,否则宋荔晚总觉得,靳长殊并不介意在车上就向她展示,男人和年纪之间的不必要关系。
入城通道处,向外的车流连绵如望不到边际的长龙,向内的车道却空空如也。穿军装的大南士兵接替了这里原本的工作人员,示意他们下车接受临检。
靳长殊的司机下车,用当地方言向他们说了什么,又悄悄塞了一摞钱过去,过了一会儿重新回来,却有些为难:“他们只允许一辆车,最多两人入内。车子太多也不行,里面现在戒严了。”
靳长殊倒并不意外:“你坐他们的车回去。”
“先生,那您呢?”
“我自己开车进去。”
靳长殊说着,看了宋荔晚一眼,宋荔晚连忙表示:“我都到这里了,你绝不能赶我走!”
唇边扬起一个浅淡弧度,靳长殊接着说:“我和宋小姐一起进去。”
司机迟疑着下了车,上了后面的那辆车,宋荔晚换到了副驾驶,看着靳长殊开车通过了安检,慢慢地开入城中。
城市里,到处都是碎石和坍塌的建筑,地上黑色的硝烟痕迹,时不时还能看见暗红色油漆一样的滴落在地上的影子。
宋荔晚垂下眼睛,问靳长殊:“我们要去哪里?”
“要去见一个人。”周遭的情形太过惨烈,靳长殊的神情也肃然起来,“只是不是今天,我们还要在城中住下来。”
“现在还有住的地方吗?”
“总不会,要靳夫人露宿街头。”
这个称呼用在她身上还是第一次,宋荔晚有些不好意思,却又没有忍住,轻轻地笑了起来:“你这个人,也太心急了,又没有结婚,我可不是什么靳夫人。”
“早晚会是。”方向盘在他手中轻松地向着一侧拐去,他侧眸看她一眼,唇角翘得很高,“荔晚,你是逃不掉了。”
她没想逃,从飞机上跳下来那一刻,她就确定,自己愿意和他生死相随。
车子在市中心停下,这里遭受轰炸的程度不如平民区,可是也有几栋有些歪了,其中一栋外面看着不大显眼,花园被炸毁了半边,隐约还能看见,票落在地上的各色花瓣,原本鲜妍明媚,如今却零落成泥。
靳长殊拿出钥匙,将前门打开,屋内,厚重的天鹅绒窗帘自天花板一路垂至地面,电光不透,白昼也似黑夜,宋荔晚摸索到了开关,想要将灯打开,咔哒一声,却没有光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