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嘎?垂死梦中惊坐起,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不管楼上明白了什么,从《快乐小家》来的我只想说一句话——
祁先生,我是您流落在外的亲儿子啊!(满脸通红)]
[还有我!祁先生,我是小云舟异父异母的亲妹妹啊!(声嘶力竭)]
[你们还是太含蓄了,要是我,直接嗨:“爸爸!”]
[说得对,爸爸,爸爸!(喊破喉咙)]
[爹!(哭天喊地)]
[……楼上把我想说的话给说了(狗头)]
……
与此同时,某个不知道自己多了n个“儿子”,“女儿”的男人,站在萧瑟的夜风中,听电话那头的人痛心疾首。
“祁知寒,你是怎么回事?我这连庆祝你追崽成功的香槟都准备好了,结果这么关键的时刻,你竟然逃了?”顾斯长吁短叹,“你这算什么父亲?”
“我担心——”
“我懂,我懂,我懂你担心小云舟没准备好,你突然出现会把他吓到,但你要学会自我麻痹——
聪明的崽是会自己开导自己的,万一你儿子灯光下做了个梦,然后梦着梦着自己给洗脑(划掉),让自己突然想开了呢?”顾斯年狠扣手机,一字一字编辑。
祁知寒看着那段话,想起几分钟前,小朋友奔跑的样子。
像是有点累,还有点茫然,衣服没有穿好,露出细细的手腕和脚腕,在晦暗的灯光下,显得比平时更白,就像昨天从寺庙里出来那样,好像一看到他就会碎,就会怕,就会像受惊的猫儿。
如果他那时候没后退,那孩子还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吗?
会躲开,会厌恶,会觉得自己来得太快束缚了自己的自由吗?
越珍重越小心翼翼,浓浓的黑暗里,祁知寒静静地想。
他很少有这么犹豫的时刻。
但现在,他犹豫着,犹豫着以怎样一种稳妥的形态,出现在小朋友面前。
“以什么形态?老友,这是我应该考虑的问题吗?”顾斯年说,“我明天还要带两只崽去游乐园,听说那里的公主城堡和小熊火车很不错……”
电话那头的人若有所思。
第二日,万物苏醒,海风温柔,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到祁云舟身上时,小智障亮了,激情演奏起《俏女幽魂》,演奏《俏女幽魂》也就算了,关键这货演奏得还不好,一时间魂飞九天,魂落九渊,生者苏醒,准备吃席。
热闹。
热闹后,一只手伸到祁云舟手腕旁边,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手环的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