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周玉担忧着说道:“遭了,王爷被他们抓了,我们得赶紧去救王爷。”
辰玉说道:“且慢,此事定有蹊跷,令歌武功这么高强,身边还有望舒师姐和湫龙,怎么会被他们抓住?”
周玉不解,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们先暗中跟上,看一看究竟发生了何事,之后再做打算。”辰玉说道,随即和周玉动身往前走去。
未走多远,他们便在山林里迎面遇上望舒和风澈,辰玉见二人受伤,心中一惊,立即上前询问发生何事,周玉则说道:“我先去前面一探究竟。”
待三人诉说一番后,望舒警惕地问道:“你是说令歌被抓了?可是湫龙说师父已经赶到了,又怎会?”望舒心中愈发惴惴不安,“燕北他们这次定然是有备而来。”
正当三人一筹莫展之际,周玉已经回来,他脸色浮现着前所未有的担忧,说道:“不好了,我适才去麦积山山下一看,那里有打斗过的痕迹和血迹,找了个路人问,说是那会在山上寺庙里看到令歌抱着一个女人的尸体……”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辰玉当即慌张起来,“一个女人的尸体?”
周玉已经不敢往下说去,面对辰玉的追问,他只好继续说道:“听说,还有几位师姐被那些士兵杀了……”
“怎么会?不可能!”辰玉惊地有些站不住身子。
“也许这不是真的,”周玉见辰玉如此也愈发慌张,“我们应该立即去救令歌出来。”
“不行,”风澈否决道,“如果周玉方才说的都是真的,单凭我们现在的力量,和他们也只能打个平手,更不说还有燕北躲在暗处,我们根本不是对手,只会让局面愈发雪上加霜。”
“可是令歌该怎么办?”辰玉急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令歌肯定是被燕北暗算了,这才被他们擒获。”
“令歌是玉迟王,有陛下在,皇后也需要他,他们不敢对令歌太过分的。”风澈说道,他看向坐在地上的望舒,又道:“我们现在应该尽快写信告诉令楷这件事,等回到长安一切从长计议,而且现在望舒的脚还受了伤,需要尽快医治。”
望舒点头,双手紧握成拳,说道:“风澈所言有理,我们先回去,新仇旧恨,他日一并了结。”
……
两三日以来,令歌一直坐在马车之中,不吃不喝,泪水也似乎干涸,只是守着师父和师姐们的遗体。
不知到了何处,马车停了下来,有侍卫冲上马车,将尸体全部拖走。
“放开!那是我师父师姐!”
令歌想下马车阻拦,却被前来的王炳一脚踹倒。
王炳骂道:“尸体都放臭了!白令歌你恶不恶心!?”
“那是我师父和师姐……”令歌强忍着胸前强烈的疼痛,他想护住师父和师姐,却发现自己已经武功尽失。
“我管他是谁,现在都给我拖去烧了。”说罢,王炳转身就走,令歌撑着身体跟了上去。
黄昏时分,鸦声阵阵,在一片野外的空地上,一团大火正熊熊燃烧着,令歌跪在火焰前,火光照映着他的脸颊和双眸。
眼眸之中即使有火光燃烧,也依旧不见一丝神采,整个人的灵魂皆被眼前的大火焚烧。
火焰点燃天空的云霞,在那漫天的橘红色火烧云之中,令歌看见逐渐蔓延的黑暗。
夜色降临,火焰渐渐熄灭,光线褪去,黑暗顺着衣角攀爬上他的全身,连昔日清澈的眼眸一并吞噬。
夜风乍起,带起一地星火和灰烬,令歌惘然着,似乎从前的一切皆在此刻燃烧殆尽,一丝不留。
此时,一位英俊高大的男子走到了令歌的身边,他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执着木盒,对令歌说道:“令歌,逝者已去,节哀顺变。这是你师父的骨灰盒,你师姐们的骨灰也已经打整出来放置在你的马车上了。”
令歌听出了宋君逸的声音,他并未看向宋君逸,只是看着宋君逸手中方方正正的木盒,伸出手去将其接过,抱在怀中,感受着那不重不轻的重量。
一时间,令歌只觉心如刀绞,却一滴泪水也流不出来,他静静地抱着骨灰盒,脸颊紧贴着,回忆着白栈期的体温和气息。
宋君逸蹲下身来,看着令歌失去光亮的双眼,叹息道:“这些日子你的眼睛都哭红了,我实在于心不忍,今日也终于鼓起勇气来面对你,想对你说一声抱歉。”
令歌并未回应宋君逸,宋君逸见状,依旧温柔地解释道:“他们的死并非我能控制,我也不曾想到事情会发展成如今的局面。”
宋君逸神色和嗓音诚恳真挚,希望能够得到令歌的回应和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