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师姐怎么样了?她的腿如何?”令歌岔开话题问道,他往辰玉的身后一看,只见望舒正坐在木制轮椅之上,由风澈推着轮椅而来。
风澈说道:“已经尽力医治了,只是望舒一只脚的脚筋受损,得慢慢恢复。”
令歌只觉钻心的疼痛袭来,他想起望舒和风澈常常比试武功,如今却无法再像从前那般。
他朝着望舒走过去,蹲在望舒的身前,对她说道:“师姐,你放心,我会替你报仇。”
望舒伸出手抚了抚令歌的鬓发,一如当年,说道:“令歌,比起报仇,我更希望你好好的。”
“我会的,”令歌颔首答应道,“今日前来,主要有一事想和你们商量。”
“何事?”辰玉问道。
“你们尽快离开长安这个是非之地。”
此时,走过来的疏风开口说道:“不行,我们怎能把你一个人丢在长安?有什么难关我们一起想办法渡过。”
“师伯,”令歌站起身来,露出手上的玉鹤手链,“如今师父已经去世,我就是遇仙的掌门人,这是我对你们的命令。”
见令歌变成如今这般冰冷肃然的模样,疏风不免一愣,他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燕北为何没死?令歌你为何要成为摄政王,成为皇后的傀儡?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令歌垂眸,而后说道:“皇后答应了我,只要我登上帝位,燕北的性命便交由我处置,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会把真相都告诉你们,那时你们要怎样都行。”
说罢,令歌便径直离去。
见令歌如此毅然决绝的背影,几人不知该如何是好,辰玉一时也没了主意,她看向望舒,却发现望舒也是默然。
半饷,望舒开口说道:“听他的吧,我们离开长安,现在的我们既帮不上他,也护不住他,反而会成了他的累赘……”
众人叹惋,赞同望舒的提议。
侍辰说道:“我们先离开长安,一切从长计议,一定有办法帮助令歌的,不让他身处险境。”
“我和风澈去找令楷,”望舒开口说道,“他有办法,而且他现在出了长安,定会有人打算在沿途对他下手,我们去帮帮他。”
“辰玉,你们回洛阳,继续派遇仙打探燕北和湫龙的下落。”望舒吩咐道。
“可是师姐,你的腿还有伤。”辰玉担心不已。
望舒说道:“我没事,虽然有一直腿受了伤,但只要不是燕北那种级别的对手,一般人都伤不了我。”
“放心,有我在,望舒不会有事的。”风澈开口承诺道。
“我们走吧。”望舒说道,风澈闻言便推着轮椅带着望舒离开。
在回房间的路上,两旁草丛上尚有冰雪,风澈推着轮椅上的望舒缓缓地行走着,目光落在四周的雪景之上。
此时,望舒开口说道:“我是令歌的大师姐,本应该好好地保护他,如今却让他为了保护我们而身处险境,将自己囚在牢笼之中,风澈,我是不是很没用?”
“怎么会?”风澈否定道,“有你这样的师姐,是他们的福气,我就做不到像你这样关心师弟师妹们了。”
“太子这边有我和令楷在,即使太子醒过来,我们也会向他说明缘由,不让他对令歌和遇仙有所猜疑。”风澈继续说道,“终有一日,白掌门大仇得报,令歌也会离开长安,像从前一样……”
只是说到最后,风澈自己都不免愣了一下。
真的还能像从前一样吗?
望舒侧过头,看着身后的风澈,“谢谢你,风澈。”
风澈停下脚步,将双手搭在望舒的肩膀上,让她靠在自己的腰腹上,说道:“望舒,虽然我们还没有拜堂成亲,但是在我的心里,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今生今世,唯有你一人。”
望舒微微点头,她唇瓣轻动,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她开口说道:“风澈,一直以来,我都立志要成为别人的依靠,只是轮到自己依靠别人的时候,却总有些不习惯,有时候我对你也冷冷淡淡的,是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心里对你的珍视……”
“我明白,我何尝不是如此?”风澈安慰道,“好在我们能够感受彼此,一切尽在不言中。”
风雪轻摇树枝,在这漫长的冬日里,望舒寻到了心中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