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尺画离开房间,宋君逸也并未看他,只是垂眸看着自己手里的书,不曾有一丝情绪波动。
尺画走出宋君逸的房间后不久,他便在长廊上遇到了宋君逸的谋士江伦。
“尺画公子这是去哪?”江伦明知故问地说道。
尺画微微福身,颔首说道:“江大人一向心如明镜,自然知道我的处境,如今我是要离开这宋府了……”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祝尺画公子一路顺风,我们就此别过。”说罢,江伦便往前走去。
“且慢,”尺画唤道,“宋大人相信玉迟王也就罢了,怎么江大人你也信了?”
江伦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尺画,“你什么意思?”
“江大人不觉得事有蹊跷吗?”尺画反问道,“玉迟王主动向宋大人示好,并且要宋大人带他去见王炳将军。”
“大人要带玉迟王去见王炳将军,此事只有大人和我知晓,你是如何知道的?”江伦不悦地说道,“你好大的胆子,既然敢偷听。”
尺画歉意地说道:“还望江大人赎罪,只是对于此事,江大人就不担心宋大人的安危吗?”
江伦不屑一笑,说道:“且不说王炳将军和众位御林军武功高强,而且玉迟王离不开王家的扶持,更何况他武功尽失……”江伦顿了一下,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尺画淡淡一笑,道:“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昔日玉迟王武功深不可测,这事谁也说不准,不过我有办法一探究竟。”
“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那夜玉迟王自己去见王炳将军便好,看看他和王炳将军会如何,我们要做的就是拖住大人一时半会。”尺画说道。
“怎么拖住大人?”
“江大人收留我几日,到时候我自有办法。”
江伦垂眸思索半饷,而后点头应下,“若非为了大人的安危,我也不会收留你,你可要好自为之。”
长庆十九年,四月二十七日,傍晚,夕阳将长安城尽数染红,辉煌壮丽的夜亦在此时悄然而至。
宋府之中,宋君逸的卧房里,宋君逸已沐浴更衣,换上了一身全新的墨色衣裳,正站在铜镜前欣赏着自己的容貌身段。
江伦来到他的身边,称赞道:“大人今夜当真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比起玉迟王我可是差远了,”宋君逸回应道,“走吧,去王府接玉迟王,一同去韶景楼。”
说罢,宋君逸和江伦便往外走去,此时夜色已经降临,四处已不见光亮。
尚未走出府邸,宋君逸突然脚步一顿,而后对江伦说道:“江伦,你说玉迟王当真想和王炳和解?”
江伦颔首,说道:“玉迟王想登上帝位,自然要王家的扶持,与王炳和解也是情理之中。”
宋君逸点头,微微一叹,道:“让他自己先去吧,本官待会再去,刚好我的护身符落在房里了。”
江伦愣了一下,而后点头道:“好,我先去王府告诉玉迟王一声。”
江伦离开后,宋君逸只身一人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回去。来到门外时,他注意到屋内闪过一丝烛火光亮,他当即问道:“谁在里面?”
房内并未有人回应,宋君逸并不畏惧,而是迈出脚步往里走去。
踏入房门的刹那间,一股香气扑鼻而来,让宋君逸顿时失神,沉沦在眼前之景中。
只见一张熟悉不已的如画面容在他的眼前浮现,仿佛清水芙蓉,绝尘兰花一般,清纯不已。
“令歌?”宋君逸不确定地唤了一声。
他眼前的男子长发披肩,一身单薄的月色衣裳,胸膛敞露着,白皙光滑的肌肤一览无余。
男子来到宋君逸的身前,伸出手环住宋君逸的腰身,并靠在宋君逸的肩膀上,柔声喃喃道:“君逸,你救我可好?我好热,真的好热……”
朦胧之间,宋君逸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男子的身体,如冰如火,在他怀中紧紧依偎着,一时间,宋君逸气血翻涌,难以自已地吻了下去,将身前之人横抱而起,往内室走去。
内室之中,宋君逸不顾一切地褪去两人的衣裳,让炽热的肌肤紧贴在一起,灭尽体内骤然而起的熊熊火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