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夜,阴云聚集,将长安城的月光尽数遮挡,纵使有灯火无数,也黯然无光。
将军府之中,空旷的庭院之中,一位年轻男子正独自一人坐在石凳上,出神地看着漆黑的夜空,久久不曾移动。
此时,一位中年妇女来到此处,年轻男子察觉,便看了过去,唤道:“二婶。”
来者正是王二夫人,她开口问道:“意明,忆霞睡着了吗?”
意明抬头看向女子,说道:“她姥姥正在屋里诓她睡觉。”
见王二夫人似乎有话要说,意明又问道:“二婶,这么晚前来,发生了何事?我二叔还没回来吗?”
王二夫人一叹,说道:“本来他时不时晚回来我也不担心,只是今夜我这心跳的实在厉害……”
“二婶莫慌,我先在就出去找二叔,”意明起身说道,“他去了何处?”
“韶景楼,说是宴请他的那些兄弟们,不过……”王二夫人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只听王二夫人说道:“他之前和我说,今夜玉迟王也会去,我真担心会出什么事,毕竟那是玉迟王,闹僵了大家都不好收场。”
意明无奈一叹,道:“二婶说的是,我这就过去。”
……
此时,韶景楼之中,王炳早已将此处包了下来,用来款待他的御林军兄弟们。楼里的美丽姑娘纷纷为他们献舞,陪着他们饮酒作乐,此刻,楼里的欢声笑语和丝竹管弦之声可谓是不绝如缕。
“弟兄们,今夜喝好玩好!”王炳端起酒杯吆喝道,“看上喜欢的姑娘就带回房里去!”
众位御林军一阵欢呼,“多谢将军!”
“将军,你也找个姑娘一同快活啊。”一位副将凑近王炳说道。
“不了,可不能让我夫人知道,”王炳压低声音说道,“本来我来这她就不高兴了。”
“将军真是好丈夫。”那位副将夸赞道。
王炳笑了笑,他抬眸看向前方,问道:“怎么宋大人和玉迟王还没来?都快两个时辰过去了。”
“那会江伦来报,说是宋大人让玉迟王先来,他会晚点到。”
“让玉迟王先来又是何意?”王炳不解,此时他醉意上来,并没有精力去多想,“罢了,定是那白令歌不敢赴约,所以这会都还没见到人影。”
“那是,没有宋大人的陪伴,他怎敢前来?”
“那白令歌真是个废物……”王炳得意地笑着,“当初他被我羞辱的时候,还以为回到长安可以拿我怎么办,如今屁也不敢放一个。
王炳又喝下了一杯酒,说道:“就算来日他登上皇位,我也可以把他拉下来,他这辈子都得看我的脸色活着,我叫他往东,他就不敢往西。”
正当王炳沉浸在自己所构想的美梦里时,他听见周围的声音顿时消沉了下去,他直起身子,与众人一同往前看去。
一时间,众人神色一滞,只见一位身着月牙白兰花草衣裳的男子出现在了阁楼里,男子眉眼如画,容貌清逸绝尘,抬眸间如有流光溢彩,令人为之惊叹。
同时,他背负玉白长剑,神情漠然如霜,以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镇住在场众人。
“玉迟王今夜这一身是打算为我们舞剑助兴吗?”王炳嘲笑着问道,“现在就开始吧,刚好这些歌舞我们也看腻了。”
令歌并未言语,只是将明秋剑从身后拔出,剑尖点地,紧握在手。
王炳见令歌的架势不对劲,又道:“怎么?你是想找我报仇吗?且不说我们有这么多人,而且你武功尽失了,拿什么和我斗?”
见令歌依旧没有一丝反应,王炳失了耐心,只听他吩咐道:“来人,去陪玉迟王玩玩,让他知道我们御林军不是吃素的。”
一时间,诸位御林军从酒色中清醒过来,看着凛然如冰的令歌,以及那锋利无比的明秋剑,他们犹豫不决,毕竟现在的令歌可是摄政王,最有可能登上皇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