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椿春推开万福苑酒楼二楼的一间包厢门,张局长起身热情地攥住了乔荞的手。“罗矿长真是大忙人,请你几次都请不到,是怕我张某人的酒不好吗?”张局长笑着拉乔荞坐下,只对姚海军礼貌性地点点头,他的一双眼睛自从见到罗椿春便钉在了她身上。“瞧张局长说的,你还能少了好酒?你是怕我喝多了耍酒疯,哭着闹着要跟你回家,到时你不好跟嫂子交待,我说的对不对呀。”罗椿春笑得温婉得体,一只手任张局长握在手心里摸来摸去,她心里庆幸着张局长打电话及时——这只色狼在姚麻子活着时已对她垂涎三尺,姚麻子一死,他想尽办法缠着她不放,身为周府县的达官贵人,张局长不敢频繁前来矿上找罗椿春,忌讳着兴海煤矿人多眼杂,只好三番五次打电话给罗椿春,名义上请她吃饭喝酒,心里早盘算着罗椿春的人。罗椿春把日子定在今天,是特意花了心思的。“就怕你喝不醉,上回人多没有喝尽兴,今晚咱们可得好好喝几杯。”张局长寓意深长说着拍了拍罗椿春的后背,斜眼看到姚海军坐在对面,心里顿觉不爽,放开罗椿春的手清了清嗓子,对姚海军说道:“你爹和我是老交情,现在你又成了副矿长,可得好好扶持你后妈抓好煤矿的生产,安全第一,松懈不得,我要是上来检查不合格,定要拿你是问!”他的表情是和蔼的,话语是严肃的,听上去一派官腔官调。姚海军赶忙点头哈腰答应,上前一步敬上烟,双手给张局长点着,又斟满两杯酒捧到张局长面前。“承蒙张局长厚爱,兴海煤矿在你的领导下才有了今天的成绩,我替我爹谢谢你,也替我后——后妈谢谢你。”姚海军从没叫过罗椿春一声娘,他也从没把她当后娘看待。张局长接了酒抿了一口,他对姚海军的到来很反感,但又不好意思拒绝罗椿春的提议,为着和罗椿春单独相见他费了一番周折,好不容易见面,却来了姚海军这个碍事的电灯泡。装着大度和罗棒春谈些官场上的事,一只手却没闲着,伸到桌底下在罗椿春的腿上摸来摸去。姚海军早看出这个张局长不是啥好鸟,四十五六的年纪,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头发打理得油光水滑,看罗椿春的眼神象要一口吞了他,标准的老流氓。他能感觉到张局长不欢迎自己,能让他来全靠的是罗椿春的面子。也多亏他来了,不然罗椿春可是落进了虎口,她可是自己嘴边的一块肉啊,岂能让张局长吞掉!姚海军心里憋着一股怨气,还得赔上笑脸给张局长添茶倒酒,倒是罗椿春很放松的样子,一边和张局长说话,一边照顾着姚海军的情绪。酒果真是佳酿,配着几道精致的小菜,看得出张局长今晚有备而来。可惜多出了个姚海军。两个男人心里藏着防备和敌意,为着垂手可得的女人都觉得彼此多余。要不是张局长的一个电话,姚海军早和罗椿春春宵千金了。要不是姚海军来参加饭局,张局长已决定今晚带罗椿春去他城北郊区的小楼了。姚海军盼着赶紧回去,张局长盼着姚海军赶紧离开。只有罗椿春不慌不忙,她一会儿给张局长亲自敬酒,一会儿又让姚海军陪张局长划上几拳。总之,她得让两个男人多喝几杯,只有喝多了、喝醉了,她才能见机行事。“姚矿长这酒量不行啊,咱周府的男人都是海量,我看你心事重重的,莫不是怕我真的去你们矿上检查工作?”张局长的眼里透出挑衅,他虽然常入酒局,但喝多了也照样上头,尤其是巴不得姚海军走掉。“局长说笑呢,我姚海军在酒缸里泡大的,这点酒算什么,局长是担心自己的拳不好,划不过我吧?”姚海军的猪肝脸配着发红的眼睛,活脱脱一尊庙里的金刚。张局长冷笑:“咱们换个杯子喝——不如拿碗盛吧,这样喝才叫痛快,你说是不是罗矿长?”他在询问罗椿春的意思,刚才姚海军去了趟洗手间,他热头热脑地搂住罗椿春啃了一口,急着说:“今晚我带你去一个好去处,好不容易见了面,你非得带姚家的后人来,他也真不知趣,老半天了坐着不走!”罗椿春推开他,悄声说道:“我咋知道你请我来喝酒还有别的意思,他刚好来我家送东西,你电话来得不巧,不让他疑心我的去处,你想法灌醉他,打发他回去便是了。”张局长一听罗椿春的话如获至宝,以为罗椿春对自己有意,他很早知道罗椿春的出身,反而对她兴趣浓厚,罗椿春却对他只有尊重,私下里并不是十分热情,前天突然接到罗椿春的电话,说今天晚上一起坐坐吃顿饭,让他晚上八点钟联系她,张局长一听有戏——这娘们儿总算开了窍,也不枉对她关照了这么久。没想到多出了一个姚海军,真是令他扫兴的事。,!姚海军怎么能和久经沙场的张局长比,几个回合下来,他被张局长灌得晕头转向。“时——时候——不早了,我们明天还要——还要回矿上。”姚海军眯着眼望着罗椿春,他在提醒罗椿春跟他一道回去。“你回你的,罗矿长还和我有要事相谈。”张局长顺着他的话说道,都不正眼看他。“不行,她、她、和我——一起回去!”姚海军仗着酒胆声音大起来,声调有着男人的霸气。张局长瞅着姚海军的脸,一下子明白了这个男人意图何在。还真是色胆包天啊,姚麻子一死,他竟然敢打罗椿春的主意。居然敢和他堂堂正正的矿务局局长争食吃,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罗矿长,你看看,你看看,这后生喝多了,他要让你回去,咱们正事还没谈呢,难道兴海煤矿明天不想再生产了吗?”张局长拿出派头,手在饭桌上拍了拍。罗椿春笑道:“他是喝得有点多了沉不住气,局长不要见怪,我陪着你就是了。”回头又对姚海军说道:“要不海军你先回去,我和张局长再说会话。”姚海军彻底怒了,酒性伴着怒气发作,霍然起身,抓起酒杯狠狠扔地上,随着一身碎响,他手指着张局长吼道:“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披着羊皮的狼而已,她是我们姚家的人,你对她什么意思?”张局长冷笑,他才不把姚海军当回事。“罗矿长,真是败兴啊,你看你带来的人——还说是什么副矿长,简直草包一个嘛!”张局长的话不紧不慢,不温不火,却象一把无形的尖刀剐着姚海军的骨头,他没等罗椿春说话,抬起脚踢了一下桌子,用力过猛,桌子撞到了张局长,他指着张局长骂道:“你他娘的别装好人,嫖客都比你强!”“放肆!岂有此理!你给我滚出去!”张局长的脸变得铁青,他威严地坐着,眼睛里射出寒光。罗椿春起身去拉姚海军。“你怎么这样不听话,张局长是啥人,他可是我们煤矿的财神爷,他的一句话,还不得把煤矿给封了,你也太不懂事了!”罗椿春的责怪让姚海军恼羞交加,他一把推开罗椿春,吼道:“老子的煤矿也不需你陪他睡觉求平安,他是谁的财神爷?他就是一个贪官污吏一个厚颜无耻的败类!”张局长大怒:“我看你是不想让兴海煤矿再开下去了,我现在就去下发文件,明天对你们矿上进行大检查!”他起身准备离开,罗椿春赶紧说着好话拦他。姚海军满腔热血冲向脑门,抓起一把椅子向张局长的头砸过去,口里骂道:“日你奶奶,你敢把老子的矿给停了,我就灭你九族!”砰一声响,椅子落在张局长的头上,鲜血慢慢渗出来,化成一条条红色的蚯蚓,从张局长的额头上爬出来,一滴滴落在了地上。:()穿到1983,我成了最强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