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要干嘛?你再说一遍!”陈耀祖不等刘梅英把话说完吼了起来。“我要和你离婚,你跟我把离婚手续办了。”刘梅英强作镇静,她的心被无数钢针刺穿,看不到血流成河,疼痛却淹没了她的所有感知。“废话!你放屁,你是吃错药了吗?”陈耀祖将手中的烟蒂狠狠扔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以为刘梅英一定是想他了才来找他,两口子虽然绊过嘴闹过矛盾,但那是夫妻之间的小事,彼此忍让一下也会过去,没想到刘梅英一见他张口就说要离婚,而且态度坚决,不容他考虑的样子。如同五雷轰顶,陈耀祖的脑门都要炸裂了。他四处张望,还好,自来水厂在枫城的西郊,没有什么人在厂门口出现,厂里的同事都在上班,大门口除了他们两口子再无别人。“我没吃错药,我是认真的!”刘梅英拂了一下头发,春天的阳光撒下炙热,像要温暖她那颗封冻起来的心。她怕自己软弱,后退了一步将身子抵在一面墙上,不去看陈耀祖那张俊美的脸,冷冷说道:“是我不想过下去了,这桩婚姻原本是错的——我离过婚又没有文化,更没有工作,还带着一个儿子,我娘欠了债跑路了,我不想给任何人添负担,所以,咱们必须把婚离了!”陈耀祖重新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嘴角泛出一丝笑意。“我嫌弃过你吗?嫌弃过东东吗?嫌弃过你娘跑路了吗?原本是错的——我咋没觉得,我倒觉得我们再合适不过了,除了你现在忙着挣钱不理我,我们之间什么错都没有!”“那是你觉得,我觉得我受够了,我过不下去了,我不想面对你爹娘,不想再面对你,我们离婚,马上离婚,离了婚各过各的!”刘梅英提高了嗓门,她抱着自己的膀子,不让自己的身子颤抖。陈耀祖靠近她,近得能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夹杂着残留的酒气——这个该死的男人,昨晚一定去喝酒了,没有她管着他,约束着他,他象一匹野马到处瞎逛,刘梅英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悲伤从她的腹中升起,凝结成一把锋利的刀,划开她的胸腔,几乎让她的灵魂真实地坦露出来。“我不离!”陈耀祖吐出三个字,轻轻地、戏谑地、任性地、带着一丝温柔和感伤,再将一口烟喷到了刘梅英的脸上。烟雾呛得刘梅英咳嗽起来,眼泪从她的脸颊上滚滚落下,她不敢看陈耀祖的眼睛,怕自己像个雪人一样在他怀里融化。她是爱着他的,是舍不得他的,她抱怨过他的幼稚和天真、单纯和任性,但他是爱着自己的男人,是想和她过一辈子的男人。现在,她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不得不选择和陈耀祖离婚。“我要离,一定离!”刘梅英挣扎着,伸手去推他。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她的额头迅速吻了一下,他的眼睛象个孩子,半是认真半是调皮说道:“离也可以,把东东和妞妞都给我,反正我不会再结婚,你是女人,还会给别的男人再生几个——”“不可能!”刘梅英叫起来,东东和妞妞她不可能留给陈耀祖,她更不可能再给别的男人生儿育女。她都想好了,和陈耀祖离婚后不会再嫁人,有过两次婚姻的女人,怎么会再去自寻烦恼呢?如果说第一次的婚姻是王大强背叛了她,那么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刘梅英的心被痛苦腌渍着,她无法想象自己要是和王大强不离婚会是什么结果,未曾想清楚,听到陈耀祖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别闹了,都是我不好,和你赌气没有来看你,我去给厂领导说说,回镇上陪你和妞妞几天,还有,你要真不愿意面对我父母,那我们和他们分开住,这样总该行了吧?”“和这些都没关系!”刘梅英的脸由青白变为通红。“我不想和你过下去了,我们还年轻,各奔前程要紧,各有各的幸福要去争取——”“你什么意思?”陈耀祖打断她,态度粗鲁而蛮横。刘梅英盯着他的眼睛,不假思索说道:“我心里有了别人,容不下你了,所以必须离婚!”“混蛋——姓尹的——我就知道是他!老子和他没完!”陈耀祖恶狠狠说着捏紧了拳头,他一拳砸在了墙上,石灰墙皮掉下一块,他的手背破裂,殷红的血一滴一滴流出来,如同他心头点燃的怒火。:()穿到1983,我成了最强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