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虽喜欢他,但不善言辞,很少说话,只有周妈与他稍熟络些,也不敢放开了吃。
苏景玉欣赏这一家人的朴实,尽力活络气氛,房里才勉强有了些欢笑声,不至于死气沉沉。
逢月兴味地看了看身边这尊冲破了小庙的大佛,抱过一盘鲈鱼大快朵颐。
暮色渐浓,屋里燃起了灯烛,周妈看出逢月与苏景玉情深意浓,不比从前,以为二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烧了两大桶温水,抱来被子放在床上。
逢月并非第一次与苏景玉同眠,也不愿同周妈解释自己与他仍是假夫妻,破坏了这一整日其乐融融的气氛。
她羞于承认的是,她留恋他的怀抱,他身体的温度,还有他带给她与梦境中如出一辙的酥软畅快之感。
奔波劳碌了一整日,逢月沐浴过后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才觉得周身酸疼,抬手揉了揉肩膀。
隔壁的水声停住,房门咯吱一声,逢月扭头望过去,苏景玉橙红色的里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沁着水汽的肌肤在烛火下反着莹亮的光,胸前的两块肌肉微微鼓起,线条优美又不突兀。
腹部的肌理分明,横纵交错,仿佛田间的地块一般整齐地排列,最下面的两块隐没在里裤内,若有似无,引人遐想。
“你把衣带系好。”逢月别过脸,坐起身揉着手臂来掩饰心底的躁动。
耳边仿佛传来一声极低的轻笑,身边的床褥被压的塌陷了些许,温热潮湿的气息袭来。
“累了?我帮你捏捏?”
逢月本想拒绝,却下意识的紧抿双唇,感受着两只大手从身后伸过来,贴着颈侧轻缓地揉捏,慢慢移至肩膀……
每一下都仿佛是在撩动她的心弦。
逢月不由得闭上眼睛,紧抿的双唇变为轻咬。
若不是先前在衍王府坠马,苏景玉与她感情不睦之时替她擦药,触碰她腰下时便是这种奇妙的感觉,她甚至会怀疑他在故意撩拨她。
可她也太容易被撩拨了吧,完全没有半点招架的余地。
逢月面红过耳,不敢回头,双肩耸了耸,急促道:“好了我睡了。”
随即背着身躺下,向里挪了挪,双手摸索着盖上被子,挡起半张脸。
苏景玉随意系了系衣带,手肘撑在枕上探头看她,轻轻将被子拉至齐肩。
眼前的光影被遮住,逢月羽睫颤抖,一动不动地装睡,却被通红的小脸和凌乱的气息出卖。
烛火熄灭,苏景玉放下两侧布幔,拨弄开逢月铺散在床上的乌发平躺下来。
床板比苏府的窄出一尺有余,他肩宽背阔,一只手臂挨着床沿,另一只手臂就已经紧贴着逢月的后背。
皎皎月色透过轻薄的布幔,朦胧的清辉洒了满床,苏景玉转身侧躺,望着装睡的枕边人,抬手握住她放在被子外的小手。
逢月浑身一颤,却没推开她,任由他握着。
苏景玉清亮的眸子渐渐迷乱,快要压抑不住体内的燥热,迫切地想同她更进一步,话却哽在喉咙里不敢吐出。
他不确定她此时是否真心愿意把自己交给他,害怕被她拒绝,如若她当真同意了,又怕她忍不了初次的痛苦,喊叫声惊扰了周妈一家。
毕竟他身体天生如此,免不得会让她吃些苦头。
苏景玉眉心微蹙,笑意茫然。
从小到大,他都自认为是个大胆果断的人,可是好像越喜欢她,越离不开她就想的越多、越胆小了。
怕她会不开心,怕她会怪他,怕与她之间再次出现衍王府阁楼里那样的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