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萋萋闻言,猛地抬头。
“你……”
“若是我猜得不错,他是不是对你许了天大的承诺?”
“你……”
“你不必如此惊讶,这并不难猜。能让你如此不计清白与名声豁出去的东西,要么是泼天的富贵,要么是无上的荣耀与权势。他是不是告诉你,无论将来你嫁人与否,他都会兑现自己的诺言,让你成为第二个敬贤皇后。”
敬贤皇后是大胤第一位皇后,也是李氏第一位摄政监国的皇后。她的贤德名声代代传颂,自来被奉为天下女子表率。但最为让世人津津乐道的并不是她的贤名,而是她二嫁女的身份。
自她以后,便打破了二嫁女不能入皇族的规矩。
“……是怎么知道的?”白萋萋的脸白的吓人,眼中满是惊愕之色,这是她和那个人床笫之间的私密话,旁人如何能知。
她惊疑着,愕然着,又不敢置信着。
谢姝但笑不语,“你信了?”
“我……”
白萋萋当然信了。
她不信,还能如何?
“他为了让你相信他,必是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赠予你,以做信物。你等了一天,他始终未露面,也不曾捎消息给你,反倒有空回到酒楼去找东西,你猜他找的是什么?”
方才第二个侍卫传递给谢姝的消息,正是有关李相仲。
李相仲悄悄回到酒楼,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当他在那雅间之中四处找寻时,被一早守在那里的萧翎和方大人逮个正着。
当时萧翎的手上,正拿着他要找的东西。
他一见那东西,整个人都傻了。
而今,白萋萋听到谢姝的话,也傻了。
“不,你……们怎么知道的?”
谢姝自然不会告诉她具体的内情,“苟合之情,岂能当真。便是信物,亦不过是陷阱里的诱饵。就算你真的算计成了,如愿赖上了章也,你真以为他将来会兑现承诺吗?”
“……会的,他会的,他说过我才是最适合他的女人。如果不是他处处被自己的庶弟掣肘,如果不是我的出身不够,他一定会堂堂正正地娶我!”
“他不会娶你,现在不会,将来就更不会。你若真想和他在一起,抛开正室的身份,眼下倒是极好的时机。”
婉姨娘显然是知情的,听到谢姝的这番话后,拼命地朝白萋萋使眼色。
白萋萋心犹不甘,“……为什么要听你的?”
“你可以不听,等到对质之时,若是我没有料错的话,他一定会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你头上。看在你我同为女子的份上,我才会好心提醒你,该怎么做,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说完,谢姝不再看她,转身离开。
夜风已起,凉意渐深。
事关皇孙,势必要捅到景元帝面前。
景元帝面沉如水,在听完方大人的叙述之后勃然大怒。
他怒指着跪在殿中的李相仲,“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相仲被逮了一个现形,虽极力解释自己确实在酒楼过了夜,却丝毫不知隔壁发生了何事,但面对方大人说的床铺上残留的男女欢好的痕迹一事时,无法自圆其说。
他想说许是白天那雅间也住了人,又被方大人一句事发之后那雅间就被清风院掌控之后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