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她就心疼到难以承受。
“缨儿若是还活着,也该成家了。”她忽然抓谢姝的手,“你答应母妃,若你日后真的得了双生子,切记不要和母妃一样。顾了大的忘了小的,结果……”
“母妃,兄长出事,不是你的错。天灾人祸,非世人能预料,你实在不必太过自责。”
她听到这话,不仅没有被安慰到,反而哽咽起来。
不是的。
如果缨儿不是为了摘荷花讨她开心,又怎么会出事!
……是为了我,为了摘荷花给我,所以才溺水而亡的!”
这么多年了,她终于说了出来。随着这个秘密说出来的同时,她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当她悲痛到无法自抑时,谢姝轻轻抱住了她。
“母妃,你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有的孩子就是生来报恩的,兄长就是那样的孩子。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他来这人间的目的就是为了报答您的恩情。他为您摘花,不正是应了这些吗?”
……是……是很难受。娇娇,我不是一个好母妃,无论是对缨儿,还是对翎儿,我……配。我知道翎儿还怨着我。他怨我当年只顾着缨儿,而忽视了他。有时候我……是能重来一次,我要如何做才能顾及到他们俩呢?厚此便注定会薄彼,一心如何能二用,……是依然做不到……”
“人非尺,更非秤,如何能做到平衡两端。”
谢姝想,应该没有人能做到吧。
如果她以后也有两个孩子,她会怎么做呢?
她的目光穿过珠帘屏风,以及门窗,看到了外面的萧翎。
萧翎站在树下,看上去那么的孤单寂寥。似是被遗忘在密林的宝剑,又似被抛弃在荒野的明珠。
这时一个下人过来,不知和他说了什么,然后他匆匆离开。
他这一走,一夜未归。
谢姝对于他连夜查案的事已经习惯,收到他传回来的口信之后也没怎么在意。
老太妃念叨了几句,大意是心疼自己的孙子。
而镇南王妃经过昨日那一哭之后,多年的心结似地散去了许多,早起时除了眼睛略肿之外,精神气还算不错,收拾一番后去了齐国公府,因为齐国公夫人病了。
一直到近午时,萧翎还没有回府。
谢姝想了想,命人备好饭菜,并亲自去清风院送饭。
她到的时候,萧翎和章也等人刚从地牢出来,两人皆是一夜未眠,看起来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
而她,不仅貌美如花,且气色红润。
章也心下惊艳,暗道这小殿下气色如此之好,怎地萧长情日日眼下乌青,莫非是小殿下有过人之处,会采阳补阴?
忽地,他感觉后背一寒,瞬间离萧翎老远。一边跑一边回头说自己还有急事,得赶紧回家一趟。
“他有什么急事?”谢姝纳闷了,她准备了多的饭菜,还想着章也会一起用饭呢。
萧翎压着声,“你可知他刚才在心里说你什么?”
“什么?”
“他说你有过人之处,会采阳补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