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别声听到这个词时会是什么想法?自己真是在无意中伤害了他很多次,而他们从认识到现在,其实温别声几乎没做过任何对他有伤害的事情。
手不自觉地捏上了温别声的耳朵。
温别声抬起眼睛,单薄的窄眼皮挑出警惕。
“真软。”凉瓷笑着说,“浑身硬邦邦的温大医生居然还有这么软乎的地方。”手还在继续搓揉着。
温别声放松下来,把他的手拽下去:“不要拿别人的耳朵当玩具。”
“你又不是别人。”
凉小猫十分任性还把另一只耳朵也祸害了两下,这才继续剪头发,他心里有谱,耳朵一定是里面的问题,他捏捏外面不会有事的,重点是他不避讳,温别声才不会发现他已经发现了问题。
他甚至会故意问温别声,你没听到我叫你啊?
然后等温别声向他说一个小小的谎言,他再装作被骗到。
过了一会儿后凉瓷两手抵着温别声两颊,仔细看了看头发,觉得左边好像比右边长了点,于是他开始把左边修短,然后再看看。
“啧!”
这次右边又长了,只能去修右边。
反复修了几次后左右倒是差不多了,可是左右这么短的话就显得前面的头发长了,有点非主流,不符合温别声的气质。
他就又开始修前面,再配合着前面修后面。
忙忙活活快一个小时,温别声瞧着落下的发茬越来越短,凉瓷的唇越咬越深,眉头越凑越近,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
凉瓷放开了掐着兰花指才能捏住的头发,匕首实在是下不去了,他退后一步,一手捏着下巴仔细看了看,他亲手剪出的新鲜的——猕猴桃。
该怎么说这个发型的?
如果是在丧尸没爆发时,有人遇见温别声,大概会问他刚从里面出来?尤其是配着他那张谁都不屌的厌世脸,起码得有两位数人命在身上。
捏着下巴的手一点点向上,捂住了快要憋不住笑的嘴巴,一转眼对上温别声那双幽幽盯着他的黑色眼珠,立即心虚地竖起了大拇指,煞有其事的感叹:“真帅啊!不愧是哥!真是什么风格都能驾驭!”
他拿上衣服给温别声扫着身上的碎头发:“果然寸头是检验帅哥的标准,我就不行,我需要头发的修饰,哪像哥,根本不需要。”
一通彩虹屁,甚至不惜拉踩自己。
笑得讨好又乖巧,就算是块石头都没法会对这样的他生气。
而对于温别声来说不过是被剪坏头发而已,本就不会让他生气,就算是划开他的头皮去养花,他也只担心自己的养分不够,开不出凉瓷喜欢的花。
“还是凉瓷老师的技术好,能把寸头剪得这么帅。”
互相吹捧上了。
曾经的凉瓷只有一个讨厌温别声的原因,现在的他有无数个喜欢他的理由,多么有趣的一个人,凉瓷不心虚了,开心的笑了。
他们继续上路,温别声从后视镜看了自己一眼,除了短了点儿没什么毛病,凉瓷还是挺厉害的,没给他剪成那种梯田,真得不错。
车子开进了第8区,经历了火车事件后俩人变得更加谨慎,反正包里有食物和水俩人也就不再奢求更多了,热就热着,身上黏就黏点儿,命可比干净更重要。
而且受伤很疼的,凉瓷瞧着手上缠着的纱布,夏天受伤实在遭罪。
天黑之前他们躲进了一家服装店,总是窝在车里也很不舒服,今晚他们就在这儿休息,进去第一件事就是搜索一遍。
凉瓷拿起一包干掉发棉的湿巾又随手扔掉。
俩人从包装袋里拿出两件干净衣服当做毛巾,把自己从头到尾擦得干干爽爽,之后又拿出两件套在了身上。
凉瓷一瞧:“我们这是情侣装啊。”
他过去往温别声身边一站,两人紧挨着,身上的红心也凑成了一整个。
凉瓷仰头笑嘻嘻的看向温别声:“我还是第一次穿情侣装呢。”
说者无心,听者已经乱了心,但温别声想起那晚的事情,想起他的决心,自然的和凉瓷拉开了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