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拿得出手,和你师兄陆眠不相上下,不知可否在今日容在下讨教一番?”秦从朗伸出右手,道:“请。”两人都是各自宗门的重点栽培对象,论起实力来不相上下,又因为身处危险重重的秘境,皆有意保留实力,没想拼个两败俱伤,直到最后也没分出胜负。围观全程的陆眠能看出来秦从朗较之以往进步飞速,想来是天衍宗把资源大部分都砸在他身上以提升修为了。可朽木再怎么雕刻,也还是朽木。即便吞食再多丹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同样不堪一击。沈玉书退后一步,平复呼吸,道:“我还是坚持最初的说辞,魔兽是我们耗时耗力杀死的,秦道友,你若想要,大可去寻其他魔兽。”秦从朗动了动手腕,道:“要是我不同意呢?”沈玉书不卑不亢道:“那就拼个两败俱伤的结局。”秦从朗目光阴鸷地看着他,良久不动。混战一触即发,身侧的天衍宗弟子小心翼翼扯了扯秦从朗衣袍,婉言劝道:“秦师兄,秘境里还有很多魔兽,没必要为了这么一头畜牲浪费灵力,咱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吧?”秦从朗冷哼一声,转身欲走,却猛然听到一阵窸窣声响。他身形一顿,扬手一挥,灵剑向着发声之地刺去。长着一张娃娃脸的青年连滚带爬地从草丛里钻出,险险避开剑光,叫道:“啊啊啊别杀我!我不是有意偷听的!”秦从朗大步上前,召回灵剑,悬在他脖颈上。“你不是有意的,难不成是故意的?”这两个词有什么区别吗!纪寒煜内心疯狂吐槽,眼神若有若无瞥向陆眠的藏身之地,高声求饶道:“天地良心,我只是闲得无聊,来这里逛逛,看见你们两大宗门的对峙现场,怕被波及到,这才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你们离开后再现身,真的不是故意偷听的!”他目光飘忽不定,很是可疑。秦从朗单手结印,左侧灌木丛突然爆炸,浓浓的烟尘散去,灌木丛前出现一道修长身影。那人相貌普通、服侍寻常,应是一介散修,周身没有丝毫灵力波动。但凡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对方修为比他高出太多,以至于无法窥探实力。第二种可能是他看到的就是事实,对方只是个毫无灵力的修士。他更倾向于后者,毕竟无门无派的修士没有宗门提供的资源,除非像陆眠那样天资卓然,否则不可能取得这样高的成就。想到这里,他不再顾虑,抬高下巴看着那人,道:“你是什么时候躲到灌木丛后的?鬼鬼祟祟地偷窥我们,一看就是不怀好意之徒。”纪寒煜出现的那一瞬,陆眠就生出一股不详预感,果然没多久,藏身的灌木丛发生爆炸。他毫发无伤地离开灌木丛,面对秦从朗的连声质问,也不废话,手指轻弹,一道无形剑气直接刺向对方心脏。能化剑意于无形的修士少之又少,秦从朗吃惊之余狼狈躲闪,也只能堪堪避过致命处。那道剑气瞬间穿刺他左肩,一时间血流如注。他吃痛捂住伤口,满脸惊骇道:“你……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把灵气控制得这般自如!”
陆眠不发一言,瞬间凝出数百道剑气。一旦被击中,只会落得千疮百孔的结局。剑气数量太多,秦从朗避无可避。身体即将被洞穿的前一刻,他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一张金符,用力捏碎,金光闪过,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陆眠认得那张金符。清虚长老珍藏多年,能带着持有者瞬移,用完即废,是极其难得的保命法宝。真没想到他那心狠手辣的师尊竟对秦从朗这般舍得,从前他想讨要一张给阿辰防身,被师尊连连拒绝。他在心里劝慰自己:没关系,秘境开放一个月,总会有再度相遇的那天,届时,他不仅会让秦从朗把命留下,还会将其灵魂摧毁得连渣都不剩。领头师兄消失不见,使得天衍宗其他弟子慌作一团,害怕这位突然出现的修士再出杀招,忙分散开来逃命。没能一击斩杀仇人,陆眠兴致缺缺,转身欲走,却被纪寒煜眼疾手快地挡住去路,“兄台,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秘境期间,在下愿意做你的仆人,随叫随到,绝不偷奸耍滑!”陆眠淡声道:“我并未救你。”“刚刚那把刀就悬在我脖子上,要是没有你,我早就一命呜呼了。”碍于他方才的言语威慑,纪寒煜不敢靠近,只能用保持距离的方式死缠烂打道:“所以,不管你是有心也好,无意也罢,你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就是赖定你了!”见识过陆眠那招无形剑气,沈玉书亦是有意交好,拱手道:“在下掩月宗大弟子沈玉书,还未请教前辈尊姓大名?”天之骄子大师兄18陆眠对仙门弟子无甚好感,随意敷衍道:“在下就是一介散修,称不上是前辈。”见他反应淡淡,不像是有兴趣深交的模样,沈玉书并未多做纠缠,拱手道:“相逢即是有缘,道友,咱们就此别过,还要多谢你今日出手。”短短几句话,就从相识聊到分别。纪寒煜看得目瞪口呆,连忙凑到两人中间,试图活跃气氛:“哎,既然能在这么大的秘境里碰到,说明咱们还是有做朋友的缘分,别这么草率道别。”双方无动于衷。他怒其不争地靠近沈玉书,把声音压得很低:“你这人是不是傻,放着这么好的资源不要!那位兄台修为之高咱们有目共睹,就应该趁此时机把人钉死在朋友身份上,以后你在秘境里就能横着走了。”教育完死要面子的君子,他又把脑袋凑向男主,谄媚道:“秘境开放一个月,独来独往多寂寞啊,兄台,还是应该多交点朋友,起码能陪着解解闷,你说是吧?”沈玉书收回灵剑,吩咐弟子取出魔兽内丹,临走之际道:“君子不强人所难。前辈行色匆匆,想来是有要紧事需要办,何不等他把要紧事办完再谈其他?”听着这段话,纪寒煜有种膝盖中了一箭的感觉。他追上前去,还想再垂死挣扎一下:“万一再也遇不到了呢?”沈玉书淡淡一笑,洒脱道:“那就只能说明是没有缘分,君子之交淡如水,只要内心认可对方是朋友,就没什么好遗憾的。”“……”纪寒煜想撬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难得遇到一个志同道合又牛逼哄哄的朋友,当然要迅速下手,防止别人抢先一步,这样不仅能得到一个真心朋友,还能得到庇护,简直是两全其美的幸事。可小说里的人却像是脑子有坑一样,坚守着无用的君子礼仪,最终只会抱憾终生。说不动沈玉书,想起陆眠之前的威胁,他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