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妮奶奶又骂,“二妮娘又要生了,现在也没个挣钱的活儿,你让我们一家怎么活?”
什么老妖婆?!
他家都要搬走了,保姆自然不能干了,这也要怪他家?!
孟一鸣再也听不下去了,他一把抓起二妮的手。
“我们走!”
二妮站在原地不动,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摇头。
她的手被打断了都没哭过,这一刻她哭了。
孟一鸣后来每每回想起来,就感觉心痛。
可能,那时候的二妮已经意识到她是累赘,她不想再成为他的累赘了。
二妮的奶奶推着二妮,怂恿道:“去啊!跟着他去!”
就连二妮的父母也在堂屋里大声说:“你倒是去啊!”
二妮的另一只手拨开孟一鸣拉着她的手,她的眼泪流下来,“阿哥,你快走。”
二妮的头上肩上都落了白,她光脚踩在雪里,一双大眼睛蓄满眼泪。
“阿哥,你是好人,我会记得你的。”
孟一鸣从心脏到胸腔都是疼的。
这是他活了十五年经历过的最残忍、最伤心的事。
“你等我!”他转身跑了。
他不想二妮一家看见他哭了。
那一路,他深感无力的同时,只想着快点成为有能力的人。
他也领悟了父亲和老师说的话,一个不依附于别人的人,才有资格做自己想做的事。
回到家里,父母已经回来了。
母亲看着他哭红的眼问,“你去哪?出什么事了?”
孟一鸣恳求母亲,“妈,我们带上二妮吧,她太可怜了。”
孟一鸣讲了今天的事。
母亲说:“一鸣,别去管二妮的事,他们一家人都很烂。”
孟一鸣:“···”
母亲又说:“保姆知道她以后干不了了,昨天偷偷拿了我十块钱。我虽没证据,但除了她还会有谁?”
“这么一家人,谁粘上谁倒霉。”母亲说,“你已经尽力帮她了,你只能做到这里了。只能怪二妮命不好,出生在这种家里。”
孟一鸣的父亲听完后,面色沉重,“我们这两天尽快离开这里。”
谁知道,第二天一大早,二妮的爹娘,还有奶奶就找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