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仙深情地看着凌行夜。
不知怎的,他看向了池面倒影的自己。
一张平平无奇的脸蛋,上面布着零星的雀斑,棕棕的,看着很脏。
仅那一眼,他慌乱地将目光收了回去。
这样的自己怎么会配得上那济月清风一般的人?
“大抵是不会来了。”
他支支吾吾留下一句话后转身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啊?”
那人得了那么古怪的一句回话,正迷茫着,结果抬眼就见到了凌行夜走进来。
他穿着一身锦袍,将人衬得是玉树临风,只是一张脸凄苦,仿佛是遇上了什么大难事一般。
“凌账房,你来了?”
那人连忙过去殷勤道。
凌行夜点了点头。
心中却忍不住开始大冒苦水,他现在不仅是被江羡仙抓来做工,而且还是分钱不挣的那种。
他问的时候,江羡仙一脸困惑地说:‘你帮自己家里做事还要拿钱吗?’
这一句话将他堵死。
他这才看清楚,这女人和凌知锦是一条路上的人,都贯会为难他这可爱的小兔精。
“小鱼说您不来了,我还以为您是有了什么发财的路了。”
小鱼?
凌行夜脑海中搜索一番,这才想起那正是天天蹲在染池边上,身上五彩斑斓的那个少年。
他懒得去想这件事,便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回了房间开始自己一天的工作。
小鱼从窗户边上瘫坐下来,唇边勾起一抹苦笑。
那身装扮,果然······
那身衣服他见过,正是绣坊还未推出的新品。
今早,他只顾着看江掌柜了,仅是忽略了二人穿得还是‘情缘装’。
他心中像是泛了酸水一般难受。
他不知是怎么将手里头的事做完的,只知道自己再也无心在此处待下去了,于是他出了门。
阿娘说,只要走起来,就不会觉得生活是苦的。
他有些失落地坐在湖畔。
忽地一股蛮横的力道将他扯了过去,接着眼前就一片漆黑了。
“你手脚轻些,掌柜不喜欢脸上有伤的。”
男子费力扛着那沉甸甸鼓囊囊的麻袋,一边贼眉鼠眼地东张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