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新同好似被踩到尾巴的猫,一下就炸起来了,在戴司长面前扮起受害者形象,指着燕松和香菜,大声喊起冤来:“戴司长,你千万不要相信他们俩说的话!他们两个明显是合起伙来诬蔑我,我跟刘财务的关系一清二白!”
孙副厂长和刘财务公然在厂子里各处调情,被多少厂工撞破,又撞破了多少回,这还叫一清二白?真是好一个一清二白!
燕松说:“是不是一清二白,等刘财务来,自有分晓。”
孙新同一脸蛮横,重重坐下,一手按着膝盖上,昂着头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好啊,我坐这儿陪你们等!你们想怎么着,我都奉陪到底!”
孙新同时不时的看向墙上的摆钟。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整个办公室里仿佛只剩下了嘀嗒嘀嗒时间飞逝的声音。
咚——
孙新同的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在摆钟敲响的第一下,他紧绷的弦好似也被撩拨了一下,整个人明显坐不住也端不住了。
摆钟“咚咚”的响了七下,每一下都好似锤击在孙新同的心口上,将他七上八下的一颗心敲击的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香菜起身踱到窗前,垂眸看着窗外,窗外厂工们三五成群的陆续来赶工。
坐在孙新同斜对面,将他所有的反应尽收眼底的戴司长忽而问:“一共被偷了多少根金条?”
香菜答:“二十二根。”
燕松惊诧的看向香菜。不是说被偷了十二根吗,怎么一下多了是根?
还不及燕松想通香菜的用意,那头的孙新同受到什么刺激一样,突然窜起来大叫一声:
“什么!?”他一脸惊疑,“不是……”
一瞬间他意识到什么,将后面的话吞咽了下去。
香菜却没打算放过他,“孙副厂长,不是什么?”
孙新同强作镇定的笑了一下,“那天我怎么记得林厂长只在保险箱里放了十几根金条?”
香菜现在还记得,她往保险箱里存放金条的那天,孙新同看着保险箱,双眼中冒着比金条还要闪亮的光。
“孙副厂长,你也说了,金条是我放保险箱的,究竟有多少根,还有谁能比我清楚吗,当然是我说丢了多少根,就是多少根。”
就算谎报数字又怎样?
要是抓到是谁吞了那些金条,戴司长还不得想方设法,就算榨干那人也要榨出二十二根金条出来。
如果孙副厂长聪明些,此刻承认是自己犯下的这桩蠢事,将十二根金条吐出来,之后可能不会受到多么严重的处分。可惜他贪心不足,都快见到棺材了,还不松口。
立在窗前的香菜冷不丁说了一句:“人来了。”
孙新同的神经又是一紧。
他倏地看向窗前,只见燕松走到香菜身边。
“哪一个?”燕松问。
香菜用眼神指了一下外面楼下的某个人。
循着她的目光看去,燕松一眼就看到了一个打扮艳丽的女人向办公楼走来。
那女人一看就属于花枝招展那种类型的,在穿着普通的厂工中格外显眼。
燕松向香菜颔首,随即离开了厂长办公室。
孙新同立马坐不住了,起身嚷嚷起来:“什么人来了?谁来了?诶诶,这、这位探长要到哪儿去?”
孙新同跟着燕松,走到门口的时候被拦了下来。
燕松回身对他道:“孙副厂长稍安勿躁,我只是找刘财务询问一些事情——”
孙新同心里有鬼,他能安稳下来?
他的道行显然不够。
孙新同不肯听燕松的,撞开他就要往厂长办公室外面去。
这时,戴司长开口:“老孙,燕探长只是去例行询问,你就在这儿跟我一起等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