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菜心疼坏了,藤彦堂却是气得不行。
香菜走后,这孩子哭哭啼啼了一晚上,他愣是哄不住。
想想就生气,他不禁骂道:“没了娘就不行的孩子,将来有什么出息!”
老太太上前维护说:“我宝贝曾孙女儿将来用不着有多大出息,”她逗弄着小月月的小脸蛋儿,笑着又说,“将来能嫁个有出息的就行!”
小月月没了哭声,仍是泪眼汪汪的,让人煞是心疼。
这时燕松进来,在屋门口拍打掉身上落得一层薄雪。
“外头下雪了。”他说。
回来的时候,天就阴沉沉的,这会儿下雪并不奇怪。燕松停完车回来,果不其然,真就下起来了。
他走到香菜跟前,从兜里摸出一根金条,塞到小月月手里,忒大方道:“月月,这是大伯给你的压岁钱。”
见他出手这般阔绰,老太太连忙阻拦,“哎哟哎哟,阿松,这可不行。你给这么多,月月又花不了,你自个儿留着,将来娶媳妇儿用哈。”
“没事,”燕松又掏出一根金条,“我这儿还有一根。”
小月月似乎对金条也不大热衷,拿在手里又冰又冷,还不如妈妈的怀抱暖和,不要不要——
小月月推拒着,可是大伯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硬是要把冷冰冰的金条往她手里塞。
“啊啊啊——”小月月嘴里发出抗议的声音。
大伯没理她,在跟太奶奶说话。
老太太问:“哪里来的这么多金条?”
燕松笑嘻嘻的玩笑道:“路上捡的。”
老太太嗔了他一眼,连香菜都笑出了声来。
走路上都能捡金条,哪里有这么好的事!
宁心从楼上下来,见到燕松手里的金条,俩眼嗖的一亮,飞速窜过去,一副见钱眼开的强盗模样,作势就要抢。
见她一抬手,燕松就知道她要怎样,赶忙把手里的金条举高高。
就他举得这点儿高度,能难得住金燕子宁心?
宁心往上一跃,轻松就能够着燕松手上的金条。
见她跳起,燕松立马将金条抛到另一只手里。
小孩子就像是一只有好奇心的小猫一样,对能够移动的物体十分感兴趣。小月月扑腾着小手欢呼起来,继而伸手抓向燕松手里的金条。
燕松对月月十分大方,“月月想要啊,那这一根也给你。”
“不要了不要了,吃点儿东西,然后赶紧上楼睡觉去。”藤彦堂截住月月的小手,“一大一小都折腾了一晚上,尤其是这个小的,能把人活活气死!”他露出凶相,点着月月的小鼻子,恶狠狠道,“月月,你以后要是不听爸爸的话,爸爸理都不理你!”
小月月的注意力被从金条上转移开,她扬起小手,一巴掌呼到藤彦堂的手指上,然后抱紧了妈妈的脖子。那意思是我不要爸爸了,有妈妈就行了。
藤彦堂气吼吼的往她小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
老太太招呼着:“先坐着等会儿,饺子刚下过煮,填饱了肚子再去休息啊——”
香菜坐下后,将小月月放躺在怀里,拖着月月后背的那只手带着安哄的一位,一下一下轻轻的拍打着。
她对老太太道:“奶奶,我不吃了,给燕大哥多煮点,我没胃口,喝点饺子茶就行了。”
忙了一晚上,不吃东西怎么行?
老太太不放心,求助似的看向月嫂桂芳。
桂芳很会察言观色,适时的站出来说:“夫人,先喝点热汤暖暖胃也好,待会儿闻到醋汁的酸味儿,你的胃口马上就上来了。”
香菜颔首后,低头看向怀里渐渐睡去的小月月。
一旁的藤彦堂按了按眉心,长长松了一口气,卸下紧张和疲惫后,一种解脱感袭上来,身上说不出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