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忽略的细节也从池底里浮了上来。
明明以前对自己避之不及,将她的骄傲自尊摁在地上蹂|躏,甚至跑到寸草不生的荒野沙漠。
回来后却不嫌她矫情,不嫌她作,一次又一次的表白。
她想找薛迟问清楚,顺便让他暂时不要去她家。
可是这个昨晚还哄她同意的人,现在特意打扮,正和另一个女人喝咖啡,听人家表白。
他见她从来都是随便穿穿,青茬露头。
玻璃窗外,豆大的雨珠突然倾斜下来,声势浩大。
昨晚未降的雨全留到今天。
祁糯很生气。
像窗外的瓢泼大雨一般。
在薛迟的潜意识里,小姑娘现在正在家等着自己,可能还没睡醒。
骤然看到她出现在这里,有些没反应过来。
就是这个空档,祁糯举了举手里的咖啡,到底没舍得砸薛迟,骂了句狗男女便跑了。
薛迟面色阴沉,立刻追了出去。
祁糯听到薛迟追她身后,自知跑不过他,但又不想见他。
出了咖啡馆右转有个公共厕所,她直接钻进女厕。
薛迟站在门口,望着紧闭的木门,他舌尖顶了顶腮帮,撸了把寸头,烦躁极了。
这祖宗是欠打了吧,话都不听就跑,跑跑跑,他妈的有本事别让他逮到!
薛迟也不嫌味道难闻,堵在正门口一动不动。
凡是有想进去的阿姨大妈看到他魁梧的身材,皆止步,离开前看他的眼神像看神经病一样。
期间孟年绮给他打了两通电话,还发短信问他怎么了。
薛迟直接挂断,回了条短信让她把资源留给别人,之后将联系方式拉黑。
算起来两个人认识好多年了,但其实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说过的话也寥寥数几。
薛迟没多想她的事情,反正以后都不会有交集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小姑娘哄好。
祁糯贴着墙角,手指攥着纸杯边缘,直至门外动静渐渐减弱才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些失落。
不想见薛迟,但听到他就这么走了又觉得失望。
她挤着纸杯,越想越生气。
凭什么是她跑呀!要跑也是薛迟跑!
背着她偷偷和别的女人约会,被抓到了还无半点羞愧之意!
而且还这么容易放弃,现在好了连问都不用问了。
薛迟肯定是见她这几年长得更好看了,见色起意,想尝尝窝边草。
亏了她昨晚和连祺争辩,将他骂得狗血淋头。
过了会儿,祁糯冷静下来,将凉掉的咖啡扔进垃圾桶,推门出去。
刚踏出门槛半步,倏地,一只手伸过来,揪着她衣领拎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