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那个人低低的笑了,抱着怀里吸着奶瓶,长长的眼睫毛上挂着泪珠的女儿,眼神里全是爱恋。
有生之年,能得此女,此生无憾。
只是,却还是自私的想,多陪她一些日子,纵然是看不到她出嫁,哪怕是能够看到她蹒跚走路叫一声爸爸也好。
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再活多久……
“咳咳咳……”
电话里一阵咳嗽声,许久才停了下来。
邵深沉默着一直没有说话,从他得知景一被取了卵子的那天开始,他就知道将来的有一天会遇到这件事。
只是,却没想到,如此快。
陈浩然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大概是刚刚咳嗽过,所以一开口,声音沙哑得不行,“邵深,我们都爱着一个人,你很幸运,得到了她的爱,其实我觉得我也很幸运,因为我跟她有了一个孩子,不管这个孩子是如何得来的,但她的身体里流着我跟她的血液,这是任何时候都无法改变的。”
“邵深,你猜我女儿叫什么名字?你肯定猜不到。”
她叫念景,一听你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可是,我就是不告诉你,如果可以,我不想思念,而是天天厮守。
……
元旦的时候,云城迎来了这一年的首场雪,雪花洋洋洒洒的,不一会儿就将窗外的房屋和车辆上覆盖了一层白白的雪。
今天不用上课,景一就坐在阳台上发呆。
研究生考试结束了,忽然放松下来,整个人都有些发空,发虚。
其实她觉得,自己还是忙碌一些比较好。
沈墨打来电话,约她出来玩,她张嘴要拒绝,可是转念一想,还是出去疯玩一场吧。
邵深去上班了,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
前段时间邵深还在提结婚的事,可这段时间突然就不提了,景一有些疑惑,但也没好意思问,弄得好像跟自己是故意端着不嫁给他似的。
其实她只是想等大学毕业后再嫁为人妇,不想过早的被人称为少妇,仅此而已。
可是,人有时候总是喜欢犯贱,人家缠着你的时候,你厌烦,不缠着了,你又胡思乱想。
一路犯着嘀咕,景一就到了跟沈墨约好的地方,一起来的还有好几个同学,男男女女的,一个个穿得都超级厚,像一只只臃肿笨拙的企鹅。
再看自己,景一扑哧一声笑了,自己是他们这群企鹅中最胖的那只。
“景一,你自个傻乐呵什么呢?”沈墨走过来,用戴着手套的拳头轻轻地捅了她一下。
“我是笑你像只企鹅。”
沈墨低头看自己,而后又看她,“难道你自己不像?”
景一撇撇嘴,“沈墨,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吗?”
沈墨挑眉,“为什么?”
“嘴太贱。”
“……”
一行人去了学校附近的滑冰场,以前没下雪的时候,这里面就有人工造的冰,很美,今天下雪了,更美。
一群年轻的男孩和女孩像出了笼子的小鸟,叽叽喳喳,欢喜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