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花瓶不同的是,这盏魂灯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居然能够透光,薄透的白瓷中间完美地透出暖黄的魂灯颜色,灯口附近同样烧制了一条白瓷做的提手,方便随时提走。
小橘猫目不转睛地盯着其中的火焰,咪道:“兄长,这是你的魂火?”
听吟摇了摇头,道:“准确来说,你现在看到的是淬炼我魂魄的真火。魂火在灯芯之中,肉眼看不见。”
小橘猫嗷呜了一声,确认道:“是不是有了这盏魂灯,你就不会死了?”
小栖……大概是真的怕了。哪有生灵不会陨落?
只是听吟也不想扫兴,他把魂灯放进小橘猫的怀里,轻笑道:“差不多……只要魂灯完好,魂魄便有温养的机会。”
碧落殿内所有人由衷因此开心。
小橘猫这才显得开心了一点。
兄长和新魂灯之间还需要磨合,因而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魂灯之中温养。瓷白魂灯交到了小猫的手里,小橘猫每天就把魂灯叼到窝里放着,拿薄被遮好以免冰冷鱼会泄露隐私。
小猫在相允凝的肩上睡觉,早晨醒来的时候,小猫会按照惯例蹭蹭相允凝安静无声的侧脸,然后跳下他的肩膀伸个懒腰,活动开筋骨之后便叼着兄长的魂灯迈着小猫步伐吧嗒吧嗒跑出去院子里有阳光的地方晒太阳。
小橘猫怕死了瓷白魂灯磕着碰着或被人偷了,每回都是小心翼翼地伸爪护在怀里,谁来都不肯松爪,也从不会离开半步。
听吟前几日都是在魂灯里晒太阳,等到攒够了基本的魂魄能量之后,这才能从魂灯之中随意化出神魂形态。
等到听吟能够随意掌控进出魂灯之后,便将魂灯藏在了天知地知他知小猫知的地方,那是小橘猫欢天喜地地同他商量了好久的藏身之处,据小橘猫说绝对隐蔽,放心好了。
自从不用带兄长的魂灯之后,小猫显然放松了许多,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时候会咪呜咪呜地窝在兄长怀里,被橘色大猫抬爪按着舔毛,小橘猫自己则舒舒服服地呼噜着在暖融融的阳光下继续做白日梦。
有时候贪睡睡过头了,晒到夕阳下山之时,橘色大猫便会叼起呼呼大睡的小橘猫,无声无息钻进灵泉禁制之内,自动自觉地把小橘猫塞进相允凝的肩窝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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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
小橘猫哪里都睡不安稳,除了相允凝身上。
也不知道这个习惯是怎么
养成的,但……是好是坏,其实还说不定呢。
小橘猫会和兄长一起跑出去采摘利于促进伤口恢复的灵草,叼回来丢进相允凝浸泡的灵泉之中,再有模有样地学着相允凝的做法将灵泉水烧热,反正只要不像上次那样钻进他怀里动手动脚,他对外界便依然无所知之,不会突然诈尸跟小橘猫算灵草煮鱼汤的账。
别说……要不是时间地点人物不合适,否则小橘猫真的会对尝尝其咸淡很心动。
所以……相允凝究竟什么时候醒来呢?
小橘猫趴在相允凝身边,毛茸茸的下巴搭在前爪上,歪着头漫无边际地心想。
大概也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静下心来胡思乱想些天马行空的东西。
冰冷鱼保持着这个姿势已经很多很多天了,久到小橘猫仅仅只是窝在男人颈间都不够满足了。
虽然猫大王不是很想承认,但事实就是相允凝闭关安静消停的这么多天以来,小猫总是有些不习惯。
他和兄长玩得很开心,和两位护法姐姐玩得很开心,可是没有了冰冷鱼,听栖总还是会觉得心里有一处空落落的填不满。
这个世界上这么多美好之事美好之人,他也想相允凝一起亲自看一看、瞧一瞧,体会其中滋味,笑也好恼也好,都行。
只是这次相允凝失去的是逆鳞,不是什么普通的鳞片,也不是随便就能愈合的伤口。
小橘猫惆怅地咪了一声。
他盯着相允凝安静闭眼的容颜,想着想着不知为何突然生起气来,可能小猫的脾气都是阴晴不定的吧,反正小猫自己把自己脑补到生气得微微炸毛,折着飞机耳气鼓鼓地挠着相允凝的手臂:“臭鱼坏鱼,你一声不吭就为了干这种伤害自己的大事,你可真行……真行!”
猫从来没见过相允凝如同尸体般闭关这么久,足可见相允凝从拔鳞后便没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不对,他要是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当初也不会做出生拔逆鳞这种荒唐的令猫生气的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