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闻说姐姐还活着自然?高兴,但沈遥瞧她?的样子却又有些?别扭:眉毛向内拧着,眉骨轻轻浮动。
她?在别扭着一件什?么事情。
沈遥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楼抿着唇说:“遥姐姐待会儿就要去吗?就今日吗?”
“对,当然?了,就是今日,”沈遥愈发疑惑,“公主殿下早就同我说过了,况且我明日还有事情,不能再拖了。”
小楼眸色黯淡下来。
明日遥姐姐有事,明日就不能带她?一起去见她?的姐姐。想要去见她?姐姐的话,小楼今日就得?跟着遥姐姐一起去。
可是待会儿……
沈遥见小楼踌躇良久,就问:“你不想去吗?”
小楼摇着头道:“不是不想去……”
她?当然?想去见姐姐了,可是这?个欣喜怎会来得?如?此仓促?况且她?好不容易才同人家说好要去见面?。
也不知道之后什?么时候才能见面?了。
算了,姐姐更为重要——小楼只是答应了人家今日见面?,又没具体说好是什?么时刻。
想到这?里,小楼总算舒展了眉心,道:“走吧,遥姐姐,我们马上就走。”
沈遥面?上漾起笑:“好。”
对小楼来说,还有什?么比见到姐姐更为重要的呢?
反正脚她?在自己身上,想去哪里就去哪,见姐姐才是正事。
她?们推开大门,跨出门槛。
绣金的裙裾拂过玉石槛边,轻纱随着步履扬扬摆动,仔细谛听,还有清脆的银铃响声。
只不过声音与贺镜龄玩乐从她?府库里拿出来的铃铛有些?许不同。
响动更短,幅度更小。
因为晏长珺将缅铃系在自己的脖颈上。
一条红绳穿过缅铃,细细地勒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和?着绯金光影,朦胧晶莹。
清脆却陌生的铃声自远处而来,却又像是清明地响动在耳侧,贺镜龄很快迷迷糊糊地蹬了衾被,半梦半醒揉着眼睛。
天好亮,她?随手往旁侧一抓,空空荡荡,早不复昨夜柔美的软波。
她?的妻子当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怎么体力就那么好呢?没有一次不是她?先起床。
每次贺镜龄将醒未醒伸手去抓时,旁侧总是空落落的一个人都没有。
她?还是松松垮垮地穿着一件单薄里衣,脖颈锁骨及别部都留着些?暧昧的红痕。
贺镜龄的肤色称不上雪白,但那些?红痕仍旧红得?扎眼,触目俱是她?们彼此爱抚后的痕迹。
轻笑声音、银铃响动还有耳侧的热气?惊醒了贺镜龄。
她?倏然?抬眸,便迎上晏长珺纤长浓密的睫羽。
她?穿了一件极通透的粉色纱衣,两抔柔软只差一点便又倾覆上来。
更要紧的是……她?脖子上面?怎么挂了个铃铛?
但这?铃铛贺镜龄从来没见过,比她?上次挂在脚踝的铃铛要小、要精巧。
等暧昧的热气?扑在脸上,呼得?人面?红耳热好久,贺镜龄的瞌睡虫总算才被赶走,她?终于?错开头,盯着晏长珺:“你起来。”
“我不起来,你今日贪睡这?么久,我靠一会都不行?”
这?哪里是靠?她?不过是低头罢了!
贺镜龄微微蹙眉,又道:“我马上起来,你也起来。”
被人这?么一激,晏长珺还是听话,缓缓起身坐在床边,娴熟捏起贺镜龄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