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望去,原是小楼推着君意过来。
到了贺镜龄的面前,君意才不好意思地问:“龄姐姐,您这是要出去了吗?”
她能来问,自然?是有关她的事?情,所以?君意不必说?完,贺镜龄也理?解她的意思。
如要拜见一诉衷肠,自然?是自己去见最好。
特?别是在君意如此憧憬崇拜一个人的前提下。
但贺镜龄却说?:“是,我是要出去。但是……你们俩就待在家?中吧。”
君意微怔,神?色一窘,道:“龄姐姐,这是否……”
这当然?不好!
小楼也觉得奇怪。
但贺镜龄却坚定道:“不用,你们在家?里等?我回来便是。至于君意,你会如愿的。”
君意仍旧不依,自顾自地摇动了轮椅,倔强道:“龄姐姐,君意只需要跟在您身后就行。若是您嫌这轮椅麻烦,我也可以?自己起来走,不过是慢些。”
贺镜龄摇头不允,声音沉静:“你们在家?中等?我便是。”
“是不方便,害怕你出去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君意还想再说?什么,贺镜龄却已经折身出门,徒留小楼安慰君意。
“小君,我都同你说?了,你这出去不方便。你听?我姐说?的,我们姐妹俩果然?是想到一处去了……”
穿越过摩肩接踵的人群,江边潮气扑面而来,贺镜龄的心却还是如同烹着滚烫的热油。
她其实没有考虑别人,她只考虑自己,只考虑她。
她只不过是想第一个见到晏长?珺,也让晏长?珺第一个见到她罢了。
贺家?人搬了一回家?,现在离公主府更近。
如想去往公主府,得穿过一弯拱桥。
临河而行,能清楚看见水面上漂浮着数万盏羊皮小水灯,繁星般衬着天上月影;仰头望天,亦有千只万盏的天灯纷飞,团团簇拥着天上的一轮圆月。
心中的热油似乎滚得愈发激烈。
贺镜龄想,她今天一定要见到晏长?珺。
她不会去参加宫廷夜宴的。按原书记载,晏长?珺仅仅是在全书开篇那一回才赴过宴。
那么,此时此刻,她应该就在府中。
秋夜凉意幽幽,周围人声喧杂不绝,但贺镜龄置若罔闻,心中仍旧热着。
这些地方她走过无?数次,哪怕是彩灯高?挂、旗杆直竖也不能掩盖其本来面目。
但年年都看的风景,偏就有不同的时候。
她终于来到公主府门前。
门口的年轻侍者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是何人?我们府上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贺镜龄答非所问:“我来自是找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