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凡咬着牙,助跑两步,扑通一声便纵身跳进了江中,可刚跳下去,瞬间刺骨的寒意就让他头皮发麻,更险的是,底下暗流汹涌,稍有不慎,可能人没救到,他就会先葬身鱼腹。
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赵凡顺着水势快速朝下游赶去,一路上被浪拍了个七荤八素,喝了好几口浑浊的江水,靠近冯辉的时候,赵凡几乎已经脱力。
此时冯辉也呛晕了过去,几乎快要沉入水中,赵凡换成仰泳姿势,一只手抱住冯辉的腰,一只手托着他的下巴浮出水面奋力朝岸边游过去。
听着岸上传来惊喜的欢呼声,赵凡却高兴不起来,就这一小段距离,他感觉到身上的力气在迅速消失,这一刻赵凡甚至觉得自己恐怕游不过去了。
“接着!”
这时,镇长抛出一根绳子,赵凡眼疾手快抓到手中,两人这才被缓缓拉到岸边。
救护车很快赶到,医护人员争分夺秒的给冯辉做急救,不久,他才恢复生机被送入医院,而赵凡早已精疲力竭,昏迷过去。
早上七点多,惜花市的一把手,市委书记李景天出现在了高级病房。
他坐在病房边,盯着面色苍白的冯辉,沉声道:“推你下水的人我已经安排人调查,初步分析应该是人为,并非意外。”
“哼!”冯辉并没有太过惊讶,脸上浮现出一丝愤怒道,“把他们逼得太紧,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李景天是外调过来的,地方派系一直对他怀有敌意,上任的这几个月,李景天频繁的调动人事,本意是想调走地方派系一个副市长级别的人物,那么冯辉就能往上走一步,到时候也好帮助李景天稳定惜花市局面。
可现在看来,他们似乎有了警惕。
他们不敢动李景天,但秘书长冯辉可就不一样了。
李景天眸子中睿智闪现,拍了拍冯辉的肩膀,叹了口气道:“我们终究是外来者,可以相信的人几乎没有,突破口就在科部,只要科部主任出了问题,到时候头疼的就是他们了。”
说着,李景天又问:“你有没有信得过的人,我想安插到科部,既然他们动手了,那么我们也不能闲着。”
冯辉沉思了片刻:“你觉得四科的赵凡怎么样?”
“赵凡?”李景天愣了一下,“这个人我记得,去年的公务员考试状元?”
冯辉笑着道:“同时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他,我这条命就丢在溪江了。”
“你要推荐他?”李景天盯着冯辉上下打量,好奇的道,“这小子素质上佳,也有胆气,但他经验不足,完全就是一张白纸,能帮到我们?”
冯辉摇了摇头:“白纸恰恰是他的优势,现在办公室那些人都有些背景,但不是眼线就是卧底,现在咱们信得过的只能是这样一张白纸了。”
李景天盯着冯辉看了一会儿,并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等李景天走出病房后,冯辉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陷入沉思,他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救命之恩?
既然你救我一命,那我就送你一场造化,不过一切还得看你的运气与实力,如果你只是有勇无谋,那只能恕我无能为力了。
几天后,烈日当空,溪江镇已经恢复了正常,赵凡等人已经做完了善后工作,坐大巴一路颠簸返回了惜花市。
刚回到科部,他就被通知去开会,本以为是这次溪江的总结,谁知道到最后,冯辉竟然宣布将他提为四科科长。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四科的副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