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忙不迭敛正神色:
“第一个,广南王确实在向西戎借兵,不过借的是杀手和侍卫。探子来报,广南王不欲彻底暴露自己,所以想让西戎以救出使臣的名头,在三日后的朝贡大典上对你行刺……”
鹿白坐在案牍对面,羞恼渐渐褪去了些。
屏风把这边挡住了,她只能听到宋延的声音,看不到宋延的人。冷静下来后慢慢就有些无聊,她把赤露的双脚缩进裙摆里,摆弄了一会腰间被扯开的丝绦,眸光再次落在景殃身上。
景殃边听边低眸写着什么,字迹蛟若游龙,凌厉飞舞。
鹿白看了他一会,忽然景殃抬头望过来,眉梢微挑,她急忙撇开视线,心虚地左顾右盼,景殃终于把目光收回。
她往地上扫了眼,看到一个绣着海棠花的书册摊开掉在地上,弯腰拾起。
正要把书册放回去,她瞥见上面的东西,动作骤然顿住。
画面上,男子坐着,对面是个女子,裙摆里探出白皙光洁的纤纤玉足。
这是……
她后知后觉看懂了什么,面颊蓦地烧起来,猛地把书册给合上。
书封上的小字暴露出来:十八式。
门口宋延的声音还在继续,他马上说到第二条。
景殃散漫支着下颌,一边听着一边挥笔写着。
鹿白悄悄看他一眼,迅速撇开目光。
他怎么……怎么又在书房看这种东西!
还摊开在这一页!
停顿了会,她又缓缓把书册打开,放在景殃看不到的位置,悄悄往下翻了翻。
各种画面让人不敢多看。
比如什么……手,胸脯,腿,足,缠袜,银托子,悬玉环,角先生,缅铃,玉势……
鹿白从未见过这般繁杂多样的玩法,配合上面的图画,心慌挪开视线,感觉脸颊都要熟了。
片刻后,她又翻到赤脚的那一页,走马观花地看了看,倏地,脑海里冒出个念头——
景殃……喜欢这种?
他好像一直都爱打量她的脚。
她把书册放在一边,回想方才景殃想要再亲吻过来的画面,耳廓忍不住地发烫。
鬼使神差地,她心跳骤块,脑海里划过一抹念头。
鹿白慢慢把右脚从裙摆里伸出来。
案牍是沉木所制,桌壁乃乌色实木,无镂空,在外面也看不出什么。
与对面距离也不算远,刚好足够了。
宋延正在讲着第二条,甚至讲到了兴头上手舞足蹈。
景殃有些不耐地敲了敲桌面,也没打断他。
鹿白右脚静悄悄摸索过去。
她听到自己心跳急促加快,咚咚咚地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