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耶尔利死了?”清晨,蒋茂成刚刚睡醒,便听闻阿大在外面求见。
阿大往常每日清晨都会去耶尔利的院子询问一番的,顺便给耶尔利带些物品过去;可是今日等他去到耶尔利的院子时才发现,守在院外的暗卫已经死的透透的了,而院内,屋门大开,一眼就能看见汤屋内躺在地上,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耶尔利。
也幸好此时天才刚微微亮,即使是寻常百姓,也都还没有到要出门上工的时间,所以耶尔利这边的异常,并未有人发现。
阿大先是将院门外暗处的两具尸体拖进院子里,再将院门紧紧关闭之后,这才连忙赶回蒋茂成的住所,将自己看到的事情通通禀报。
“你是说,耶尔利是被人一刀捅了胸膛,才死掉的?”蒋茂成在内室里,一边在婢女的服侍下穿衣洗漱,一边听着外间阿大的回报,眉头皱的像山峰一样。
“正是,屋内虽然有打斗的痕迹,但是能看出来,来的人并不多,应该只有两三个人动手,且都是高手,所以耶尔利并没有多少反抗的能力。”阿大仔细回忆着自己看到的屋内的场景。
只有两三个人吗?以蒋茂成对方予怀和方予安的了解,他们二人是最最不喜以暴制暴了,如果知道了耶尔利的藏身之所,以他二人的习惯,难道不是想办法将耶尔利诱出来抓住,当众揭露他的恶行吗?
难道说,杀死耶尔利的人,另有其人,并不是方予怀?是他想错了?
蒋茂成陷入到深深的思考之中。
一旁的阿大,也想不通究竟是什么人杀了耶尔利。
“你马上找人,去把那个院子处理一下。那两个守卫,也安排一下,就说本将派他们去南边执行任务了,等过段时间,再来报丧;至于耶尔利,他在戎晖城还有亲人吗?”蒋茂成眯着眼,语速飞快地安排着后续的事宜。
“据探子的调查,除了他那个不知名的便宜爹,在戎晖城里已经没有他的亲人了。”阿大回答道。
“那就好,把他的脸毁了,再丢去乱葬岗。等等!”蒋茂成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起身,来到阿大的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声。
随后阿大称‘是’离开,而蒋茂成却坐回到太师椅上,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
定北军的营帐中,方予怀正在将自己从耶尔利处得来的消息告诉给方予安和楚望辰。二人皆没有想到,原来当年驱狼关之战,其中竟然还有蒋茂成的手笔。他们原本以为,只有一个马少元,不曾想到,最大的幕后黑手竟然是戎晖城的父母官!而他仅仅只是看不惯定北军的存在,挑战了他的权威而已。
虽然现在明白了当年事情的真相,但是知道这件事的证人耶尔利昨夜已经身亡,而且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了,现在若要再去找当年参与驱狼关之战的老将们,想必已经很难了。而且即便有,以蒋茂成的做事风格,恐怕也早已不在人世了吧。
方予怀和方予安从刚刚得知真相的喜悦中冷静了下来。
“虽然人证难找,但是至少当事人还是活着的。我们只要能够找到蒋茂成通敌的证据,也能将他定罪吧。”方予安语气失落的说道。话虽如此,但是在场的众人又有谁会不知道,此事的困难程度呢?
蒋茂成毕竟是戎晖城守备军的最高将领,说他投敌卖国,谁会相信呢?就算找到了证据,摆到众人的面前,以他在百姓面前多年营造的形象,真的能够扳倒他吗?
别说方予怀和方予安了,就连楚望辰也陷入到了沉默当中。
想要定蒋茂成的罪,这不是件容易的事。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过如今我们知道了他才是罪魁祸首,想必你的父母亲人,在天上也能安息了吧。”楚望辰拉过方予安的手,他不愿意在方予安的脸上看到这种难过的神色。
“主子!那边有动静了!”一直负责盯着阿大的元烈,语气激动地在屋外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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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将军,是什么风把您吹到我们这了?您可是大忙人啊!”一早就接到消息的杨顺,‘匆忙’从外间走了进来,看到蒋茂成正端坐在主位上,更是连忙让人端茶送水的。
“杨将军,不必如此麻烦啊。虽说咱们两个分属不同的衙门,但是一向都是合作顺利的,平日里各司其职,但是遇到重要的事情时,都还是同仇敌忾的啊。”蒋茂成看着杨顺客气地说道。
“是是是,您说的是。最近几日您也知道,我们的方将军和方教官惹上是非了,这不,就连朝廷都惊动了,派了一位王爷过来专门调查我们方教官呢。您说说,咱们戎晖城里的人,是不知道方教官的品性啊,她怎么可能通敌呢?您说是不是?”杨顺一边为蒋茂成递上茶水,一边状似无意地问道。
这个老油条!在这里等着本将呢!蒋茂成面带微笑地接过杨顺的茶,表面上看似同意他说的话,但是心底里却嗤之以鼻。他和方家人才不是一路人呢,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那个方予安,是不是真的就是个卖国贼呢?
看着蒋茂成始终不愿接话,杨顺也不想再与他虚与委蛇,直截了当地问道,“蒋将军今日来定北军,可是有事?”
蒋茂成看了一眼门外,并未接杨顺的话,而是问道,“怎么不见方将军和方教官?”
“那不是那个景宁王一直在调查他们兄妹俩嘛。如今已经暂时卸了他俩的职务,暂时关禁闭着呢。”蒋茂成看了一眼杨顺,怎么他这话听上去有些酸酸的呢?莫非?
蒋茂成眼神一动,“这样啊。本将这里得了一个消息,原本以为是好消息呢,但是现在看来,或许有些晚啊。”
终于来了。杨顺内心暗暗一想,脸上却露出好奇的神色,“哦,是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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